左军见状士气大振,因为他们在水花之中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张辽。
张辽凭借着自己的武艺在敌军之中来回穿梭,所有人都被他的武艺所震撼,但只有他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在哪里……究竟在哪里?
张辽一边解决掉挡路的杂兵,一边在雨中努力寻找着与杂兵衣着不同的人。
他要斩将!
雨实在是太大了,就算左军武艺确实惊讶到了他,但以低打高本就是劣势,做为将领他必须让战局发生转变。
杀杀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似乎不止一次杀穿了敌人的阵线,终于在敌阵的最后面找到了一个骑在战马上的人。
不管是不是,就是你了!
张辽锁定了自己的目标,忽然将枪势一收,直奔那人而去。
那人当然也注意到了张辽,见到张辽是冲自己来的,二话不说,打马就走。
可他快得过两条腿,还能快得过长枪?
只见张辽一脚踹翻一名敌人,踩着他的身体,狠狠甩出了手中长枪!
咔嚓……
啾——
张辽这一脚直接踩碎了那人的胸腔,而他手中的长枪也穿过雨帘,精确地命中了敌将的胸膛。
巨大的惯性不仅使长枪透过敌将身躯,还将他直直带飞出去,狠狠将其钉在一棵大树上面。
张辽迅速上前,连人带枪取下,大喝一声:“敌将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声音响彻山林,穿透雨幕,震慑人心……
有人再也没了抵抗的意志,将手中的兵器丢在地上,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恐惧会传染,失败也是一样。
当心气被消磨殆尽,一个又一个士卒丢掉兵器,或跪或坐,失去了对生的渴望。
或许这是一场考验,或许命运就是如此。
让敌军彻底放弃之时,阳光野蛮地驱散了黑暗,将自己的触手伸向大地。
雨,停了……
都说阵地战是最残酷的,可张辽在统计战损的时候却咋舌不已。
除了十几个倒霉蛋滚下山去撞死在了石头上,其余的左军竟无一伤亡。
是的,没有人死,更没有人受伤。
张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拉过一名士卒,指着一人问道:“那人是谁?身居何职?”
士卒折服于他的武艺,行了一礼道:“他叫陈朝,是七队的副队长。”
“副队长?百户?”
“嘿!他运气不好,比武时遇到了二曲的都尉,现在还是个什长,正九品。”
“什长?去忙吧……”张辽心中一惊,打发了士卒,心中波涛汹涌。
什长是王弋军队序列中最低级的军官,手底下只有九个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手底下只有九个人的什长,却能一眼判断出形势,并且安排出最合适的阵型作战,以几乎忽略不计的伤亡杀伤了敌军一半的兵力。
一打三,听起来很容易,问题这不是单挑。
在那种情况之下,突击是最有效、最快的打击方式。
右军……做不到。
他的心情忽然有些沉重,压力也大上了许多。
然而,关羽并没有给他多少时间多愁善感,当他刚刚安排好俘虏的士卒后,关羽便率领这左军赶了过来。
此时的左军穿戴齐备,士卒的脸上更是没有一丝不悦和疲惫,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张辽觉得这些士卒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更像是一台台被人设定好的机械,就像后营那些战争机器一般,按动某一个机关,这些士卒就会做出相应的动作。
他将指挥权交还给关羽后便开始思考如何训练右军,可他并不知道,关羽即将向他展示的东西会让他彻底放弃改变右军训练方式,因为即便他怎么改,也不可能做到和左军一样……
洛阳,近在咫尺。
关羽即便再沉稳也不可能放弃今日进攻洛阳,况且他也不是一个沉稳的人,还有王弋的命令在手。
五里,全军列阵。
王弋没有插手军阵指挥,而是携带文武来到阵前。
关羽此时已经准备就绪,简单请示后便下达了命令:“攻!”
战鼓轻了轻嗓音,便对夕阳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似乎是不满刚刚的大雨;似乎是恐吓城中的守军,亦或是单纯的想要展示自己的威势。
但不论如何,战鼓的声音终究是为了传达王弋的意志,誓要攻下洛阳的意志。
两曲人马左右分开,排列好阵型向洛阳成缓缓走去。
文武们都惊讶于关羽竟然在五里之外便展开进攻,纷纷议论起来。
王弋见状却笑道:“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过去看上一看,我河北最强的武将都在这里,诸位难道还担心自己的安全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跃跃欲试。
王弋可不客气,带着一众人跟随在士卒后面,想要看一看他们的表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