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甲呢?
祁笑的尸体呢!?
应该躺在甲板上的、印在血污里的那个笑容,又出现在脑海中。
来不及多想,脊后羽翅倏然一展,他的身形化为残影。在极短的时间里走遍了全域,而所见空空!
以水鹰地藏之目力,竟也完全找不到痕迹。
他笃定祁笑就算没有死透,就算那副祥瑞甲还有什么玄机,以其状态也必不可能远遁。现在追一定来得及!
在三条界河里面选择了最有可能的一个方向,脚步一转,已经跨出界河去——
但忽然眼前一黑!
不。
不止是眼前一黑,他陷入了一个彻底的无光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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唳!
羽翅膨胀如垂云,利爪曲钩似铁铸。
流风似箭,吹息带寒。
他顷刻显化了海主本相,而在一片虚无中下陷……
入谁瓮中!?
……
……
仲熹本以为自己囚己酉界域为牢,用一整个界域做瓮,把曹皆等人族衍道以及他们统御的大军,暂时的封镇在此。是在事实上为皋皆陛下扫除隐患,同时也将此次大战的人族主力圈住。
待得海族整体的跃升完成,皋皆陛下迈出那关键的一步,自然可以从容捉此瓮中鳖!
哪怕这是一个万族定约、超脱不能出手的新启时代,在完成定约之前、甚至是在彻底成就超脱者之前的那一刻,也足够皋皆陛下做许多事情。
比如捏死几个真君,比如抹去整个己酉界域……
娑婆龙域所受的创伤,完全可以一步抹平。
所以哪怕有泰永之死、天佛寺之失利、娑婆龙杖对朝苍梧剑之弱势,这一战仍然可以摘得巨大胜果。
这也正是他们几个皇主舍得本源道则,于此耗命的根本原因!
可是这颗完美胜果,有一个最关键的步骤,寄托在皋皆陛下那关键的一步里。
可是皋皆陛下那关键的一步,竟然迟迟没有迈出!
仲熹巨大的道躯几乎是撑住了娑婆龙域,而他仰望那一轮弯月上的道则钓线,看到了其上纠缠的恐怖的力量——
钓龙客正在与皋皆陛下碰撞!
不幸咬钩的皋皆陛下,正被这轮弯月从沧海钓出!
他非常明白,钓龙客根本不需要把皋皆的龙躯钓去天涯台,只消将他钓出沧海。
一旦皋皆陛下离水,则生死立分!
“断钓线!”他加速了本源道则的燃烧,带着恐惧怒吼。
也不必他说。
赤眉皇主希阳已经将自己的力量解放,从那天幕脱出,以烈阳直撞弯月,此身迎钩!
嘭!
一杆铁槊瞬间膨胀为撑天之柱,无比强硬地撞击天地封牢。岳节旧甲在身,悍然涉天河,直往界外走!
虞礼阳的春风之中,悄然绽开了白色的焰火,彷如梨花开遍。本来在那紫色的命格杀术下,春风已衰,此时大炽!
烛岁提灯上高天,虞礼阳亦往澎湃界河走。
而闲立许久、表示要让海族“壮怀空空”的曹皆,已经一个晃身,站到了太嶷山之巅,与彭崇简并立,注视着玄神皇主那代表此界最高神灵的、淡漠的眼睛,当场撞以道则!
不动则已,动则以命相搏!
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刻,大军亦开始行动。
“武安侯,你来掌军!”
曹皆之令既下,姜望当即一步前踏,承担责任,回身道:“全军——”
这时候他才发现,一直跟在他旁边的竹碧琼,脸色苍白,全身抖如筛糠,仿佛生了重病,而双眼茫然无神,竟往后倒!
“碧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