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幅画中:白衣青年悠闲坐在院落中品茶,应该是洞府打开时,被门外邻居修士路过惊鸿一瞥。
第二幅画中:灰袍兜帽人在闹市中被众学子簇拥,看样子是在招聘商会伙计,被目击者记忆深刻,只是画中此人藏头遮面不说,两袖中竟然伸出一双漆黑骨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戴家一帮人围着两幅画像,左看右看想从中分析出什么东西来,但是凭借他们的智慧,单看一幅画也确实信息太少,个个皱眉不知从何下手,不由齐齐望向了景阳学宫的高徒,朱兑友。
景阳学宫在鲁国十大书院中排名第二,仅次于白鹿书院,学宫中也有元婴期老祖潜修,是鲁国修真界的庞然大物,师资力量雄厚,非天才不可录取。
朱兑友能凭借寒门之身,靠自己努力考入景阳学宫,可见其天赋才情过人之处。
戴不动打小在云川书院与朱兑友同窗,亲眼目睹好友展露智慧,一步步走出云川前往景阳,深知其腹中沟壑可纳山川大河,深不可测。
唯一比较坑的就是,朱兑友不擅长与人斗法,总是关键时候拖他后腿,真是奇哉怪也...
当然,瑕不掩瑜,有道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每个人都不可能面面俱到,知人善任才是领袖该有的才能。
“这名白衣青年据洞府周边的邻居所言,应该有筑基中期甚至后期修为,看其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应该来历不凡,只是略微有些眼熟...”
“这个灰袍兜帽人看起来身形松松垮垮,外面的衣物更像是披上去的,双手没有血肉,难道是修炼邪功的魔道修士?”
戴不动说出了众人心里的疑惑,可在一旁的朱兑友却观摩良久,眼神不由一凝。
“戴兄,我似乎想起来了,当年你我二人曾经跟随书院征召,一同前往魔道三派总坛,参加了那场正魔之间的最终决战,你还记得当时我们的遭遇吗?”
戴不动一怔,回想起十几年前的记忆,心里略微尴尬。
当年他二人害怕前线的大场面,一起躲在后方打扫战场混水摸鱼,这种不光彩的事情,一直被他引以为耻,每当别人问起其中经过时,都缄默不言,所以多年来一直故意澹忘。
因为要在家族中夺嫡,这种事情不太好跟手下说起,生怕传出去成为自己的污点。
今天朱兑友突然提起,他尘封的记忆随之打开,勐然间也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二人相视对望,灵光一现,大惊出口:
“万柳书院,步沛迎!”
他们连忙仔细观看画像,和脑中记忆多次比对,尤其是其中细节,那名白衣青年的眉眼五官,目中对自己的绝对自信,以及神采飞扬的个性,带有风的飘逸、还有雷的张狂,那种气质无人能出其二!
更关键的是,画中与记忆不同地方在于,他腰间的骷髅挂件不见了踪影。
而另一个灰袍兜帽人,双手又是一双骨爪...
“这...”
戴不动眼中惊异之色愈浓,没想到时隔十多年,竟然在望月城重新遇到了此人。
当年他和朱兑友就觉得此人过于神秘,先是乘坐魔道飞舟闯入战场,后来又言称自己来自什么古老的东方国度,还有听都没听说过的万柳书院,以及戏精附体的高超演技,一身纯正的风雷灵力,却还有一头会布阵的鬼物骷髅做伴...
种种一切,迷雾重重,而那次见面又太过匆匆,让他当时引以为怪谈,对此人来历百思不得其解。
但朱兑友却不同,他事后不同于戴不动对此故意澹化,而是多方调查之后发现。
“步沛迎”后来又出现在正魔战场另一端,参与争夺黑莲佛像碎块,被儒门众人围攻下没有得逞,随后失败逃遁,那时他又自称熊山上人,还有家师乃元婴期大能净莲居士。
而在五年前,鲁国修真界风起云涌,真知书院和行云商会发明划时代法宝:“风信子”。甚至打算将这件传输距离超过万里的媒体法宝,通过子器售卖扩散影响至整个修真界。
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被无数实力察觉到阴谋之后,改头换面攻入山门,那场大战惊天动地,十几位元婴期老怪大杀四方,为了争抢“风信子”法宝还有发明人马文通,打得山崩地裂江河道改。
最后“风信子”落入一名陌生独行侠手中,此人背后法相为一株三尺青莲,据一些大势力的情报机构猜测,此人似乎三百年前在鲁国惊鸿一现,老一辈人隐约记得其名号。
好像就叫作净莲居士!
朱兑友曾经师从景阳学宫,和学宫中的几位情报师兄有过交情,曾在一同外出游历曲水流觞之间,听其酒后吐露过此事。
据说此战过后,净莲居士被十余位儒门大能联手追杀,很多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散修高手也纷纷跳了出来,甚至一路杀出鲁国,追到了西方遥远的毗罗沙漠...
只不过这等人物离他太过遥远,便没有深入探究多作理会。
没想到今日,这传说中的人物弟子,就这么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熊山上人...净莲居士...”
朱兑友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单手背负身后走到窗前,遥遥望向远方,天边白云朵朵,山川轮廓如同水墨画卷,思绪一下飘远。
身后戴家众人看着他的背影,静静不敢打扰。
……
与此同时,望月城南门外,一名络腮胡大汉风尘仆仆,似是不远数十万里为了追随某人,特意一路循迹赶来,嘴里还在不住都囔:
“师尊也真的是,说好把俺从大宋带到鲁国,结果直接半路就把俺扔下了,害得俺赶了好几年的路...”
城门口的守门人拦住了他,开始了入城登记。
“停下,姓名。”
络腮大汉一脸新奇地看着气派雄伟的仙城,心想着这里是儒门国度,以前水匪气质得改一改了,口中不由拘谨起来,不伦不类拱手施礼,完了还唱了个大喏:
“劳烦道兄,某家熊山上人,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