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彰闻言，缓缓的抬起他那苍老的头颅。

此刻的贺彰，在大狱中火把的映照下，整个人看上去颇为狼狈。

即便无人对他动用刑具。

然而，此时那披头散发的老人，不免令人心生一丝怜悯。

“陛下，罪臣愿将一切和盘托出，但恳请陛下遣退旁人，罪臣尚有一些言语要单独与陛下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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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

身居刑部右侍郎的张扣，忽地挺身而出，高声怒斥贺彰。

“放肆！在陛下面前，竟敢口出狂言！”

陈一羊并未因张扣的话语而神色有变，他依旧目光冷峻地凝视着贺彰。

相较于钱骏等人的宽厚。

另一个派系，原为白莲教的张扣等人，可不会心慈手软，他们只对自己人友善。

六部之中皆存有诸多派系，如皇派、太子派、科举派、旧派，以及白莲教众等。

陈一羊如此行事，乃是他有意而为之，其目的便是制衡所有人，将一切祸患之端倪均扼杀于摇篮之中。

张扣呵斥完毕。

诏狱内顷刻间万籁俱寂，仿若连空气亦停滞流动。

此等诡异之景令人甚感不适，难以适应。

约莫数十息后。

陈一羊忽然伸出一只手挥了挥。

“众人退下，未得朕旨，不得入内。”

众人闻之，再难保持镇定，纷纷出言相劝，怎料陈一羊半句也听不进去。

他的嗓音又高了几分。

“退下！朕不想再说第三遍。”

至此，所有随侍在陈一羊身侧的官员们，皆只得应诺离去此处，全在诏狱的大门外候着。

“现下可以说了，莫要向朕提条件，朕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贺彰跪地的身子突然往前挪动了几步，他让自己的身子尽量够到陈一羊。

在陈一羊注视的目光下。

一封泛黄的信件从贺彰怀里掏了出来。

“陛下，这是小女在六年前写给陛下的书信，还请陛下过目。”贺彰双手捧着书信举过头顶。

陈一羊也是诧异不已。

“六年前写给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