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观察了一会儿,确认那人没有其他动作后,便悄悄离开了现场,继续朝山下走去。一路上,陈金山始终心神不宁,总觉得今晚的事情没这么简单。
“师傅,那个偷猎的人,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吧?”陈金山终于忍不住开口。
陶春生摇了摇头,“不至于,但我们也得多留个心眼。这山里的规矩,懂得人多了去了,但愿他别惹麻烦。回去之后,我们还是得小心些,最好跟村里的人提一提,让大家都注意。”
陈金山点了点头,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两人一路无话,天色完全暗下来后,他们终于走出了山林,远远地能看见山脚下村庄的灯火。
“终于到了!”陈金山松了一口气,脚步加快了几分。
陶春生也笑了笑,“回去吧,今天这趟虽然有些波折,但总归是收获不小。”
夜晚的山村宁静而祥和,两人踏进村子的大门,身后的山林依旧一片漆黑,仿佛将所有的危险都隔绝在外。然而,陶春生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隐隐的忧虑。他知道,这山中的危险从来不仅仅是猛兽,还有那些潜藏在人心中的贪婪与欲望。
“那是啥声音?”陈金山皱起眉头,扭头看了一眼四周,耳朵竖得跟狗似的。他的眼神迅速扫过四周,心里有些慌乱。那灌木丛的咔嚓声,就像一根细针,不停扎在他心上。
“你是不是踩到什么了?”陶春生不满地瞟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陈金山的胳膊,“别那么紧张,可能就是风吹的。”
“风能这么响?”陈金山心里不信,皱眉道:“不对劲儿,真不对劲儿。”
陶春生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嘴,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地方虽然荒僻,但他们对这里的路子熟得很,连哪儿有块石头都记得清清楚楚。按理说,这个季节这片林子不应该有太大动静,尤其是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到这儿,不可能轻易打草惊蛇。
“你说……会不会是别的东西?”陈金山眯着眼,突然压低了声音。
“别的东西?”陶春生皱起了眉,眼神闪烁了一下,“你可别胡说八道,吓唬我啊。”
“咱赶山这么多年,有啥没见过?”陈金山心里打鼓,但嘴上还是硬着,故作镇定。他把手里的土枪抓得更紧,手心却出了一层薄汗。
“咱见过的不多,但没见过的,也不少……”陶春生说着,突然一脚踢向地上的一块石头,嘴里嘟囔着:“妈的,不管是什么,先看看再说,别自己吓自己。”
“别乱动!”陈金山吓了一跳,赶紧拦住他,“万一真是有什么野东西呢?”
“你还真信了?!”陶春生顿时觉得好笑,摇了摇头,“你啊,胆子不小,怎么这会儿就怂了?”
“我不是怂,我是谨慎!”陈金山脸一红,急忙辩解道。
两人正僵持着,忽然,灌木丛那边又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这次,声音听起来更加清晰,也更加近了。
“这次绝对不是什么风!”陈金山脸色一变,手里的土枪端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陶春生也不敢大意了,迅速蹲下身子,贴在地上,用手轻轻拨开身旁的一簇草丛,仔细地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好像有东西在动。”陶春生低声说,眼神闪过一丝兴奋和警惕,“可能是鹿。”
“你确定?”陈金山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大的动静,会是鹿?”
“你以为是啥?”陶春生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悄悄往前挪了几步,手里的猎枪也缓缓抬起,瞄准了那灌木丛的方向。
就在两人屏息凝神的时候,灌木丛猛地一晃,发出一阵剧烈的响动!一只硕大的黑影从灌木丛中跃出,快速地冲向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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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陈金山大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扣下扳机,一声巨响在山林间炸开!
可那黑影速度极快,枪声响起的瞬间,它已经窜到了一旁的草丛里,只留下了一片被踩得乱七八糟的树枝和草叶。
“你干啥呢?!打不中啊!”陶春生急得跺脚,眼见猎物从眼前溜走,气得不行。
“我哪知道它跑得这么快啊!”陈金山脸色发白,手心满是冷汗。他看了看枪口,又看了看四周,心里懊恼不已。
“那到底是啥玩意儿?”陶春生也喘着粗气,脸色有些发青。他刚才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
“不清楚……好像不是鹿,太大了,速度也太快。”陈金山低声道,心里却隐隐有些发毛。
“那还能是啥?野猪?”陶春生皱着眉,“可也不太像,野猪虽然凶猛,但动作没那么轻巧啊。”
“你觉得会不会是……”陈金山话没说完,但他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忌惮。
“别瞎猜!”陶春生一拍陈金山的肩膀,强作镇定,“管它是什么,咱们先追上去看看。”
“你疯了?那东西跑得这么快,咱追得上吗?”陈金山有些犹豫。
“追不上也得追,不然回去跟老李头怎么交代?他不是说这片山里最近有鹿群活动吗?今天啥也没打到,你回去怎么交差?”陶春生咬了咬牙,站起来拍了拍土。
“也是……那走吧!”陈金山无奈地叹了口气,端着枪跟上陶春生的步伐,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两人一前一后,脚步轻快但不敢大意,目光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山林间的气氛仿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显得有些诡异。
“春哥,你说……这地方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走了半天,陈金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