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狗。”陶春生松了口气，蹲下身试探着喊了两声，“嘿，小家伙，别怕。”

那黄狗警惕地看着他，低低地呜咽了几声，缩成一团。

“可怜的家伙，应该是迷路了吧。”陶春生回头招呼林小雨，“小雨，拿点吃的过来，这狗怕是饿坏了。”

林小雨连忙从背包里翻出一块干粮递给陶春生：“它会不会咬人啊？”

“放心，看它这模样，没力气咬人了。”陶春生把干粮丢到黄狗面前，黄狗嗅了嗅，犹豫了一下，终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看来没什么问题。”陶春生站起来，拍拍手，“小家伙，吃完了就走吧，别跟着我们。”

哪知那黄狗吃完了干粮，竟一步不离地跟在陶春生身后，眼巴巴地看着他。

林小雨忍不住笑了：“陶大哥，它是把你当主人了！”

陶春生无奈地摸了摸头：“唉，这山里是养不了它的，不过今晚就让它待着吧，天亮再说。”

黄狗似乎听懂了，乖乖地趴在火堆旁，看起来格外温顺。

这一夜，星空果然如林小雨所说，璀璨无比，仿佛洒满了无数的钻石。陶春生一边喝着鱼汤，一边抬头望着星空，感慨道：“这样的夜晚，真是让人舍不得离开山里啊。”

陶春生点点头，低头拨弄火堆里的柴火：“可不是嘛，师父训了我一路，说什么‘山里东西可没个性子好坏，冲动是要命的事’。后来，我记住了，山里再大的动静，我也不会贸然冲上去了。”

“那只山羊呢？”林小雨好奇地问。

“哦，后来师父把它赶走了。山羊见我们没威胁，就自己跑了。师父说，山里人跟野兽之间，还是敬而远之的好。碰上了，能避开就避开，实在避不开，那才动手。”陶春生笑着回忆，“不过，那以后我再见到山羊，心里总是有点发怵。”

林小雨想了想，问：“那你现在呢？你胆子还那么小吗？”

陶春生哈哈一笑：“小？这年头，山里的豹子都敢追了，还会怕个山羊？”

“你还追过豹子？”林小雨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火光映着她的脸，显得格外惊讶。

“那是后来的事了。”陶春生抬起头看了看林小雨，“你真想听？”

“当然想听！”林小雨急忙点头，往火堆边挪了挪，靠得更近了些。

“好吧，那我就说说。”陶春生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声音低沉下来，“那时候，我已经独自赶山了。有一天晚上，我正准备扎营，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动静。一开始我以为是野猪，就没太在意。可后来，那声音越来越近，我一看，居然是一只大豹子！”

“真的？！”林小雨捂住嘴，脸上满是震惊。

“当然是真的。”陶春生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那豹子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只都大，眼睛在月光下发着绿光，看得人心里直发毛。当时我心想，这回可麻烦了，碰上这么个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那你怎么办？”林小雨急切地问。

“我没动。”陶春生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赶山人碰上猛兽，第一条规矩就是别轻举妄动。我知道它已经盯上我了，所以就慢慢往后退，尽量不激怒它。可那豹子还是冲了过来，速度快得像一阵风。我没办法，只好扔下背包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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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跑了？！”林小雨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问。

“呵，跑是为了活命啊！”陶春生笑着说道，“山里有时候，不是你能不能打得过的问题，而是你能不能避开危险。当时，我选了一条有很多树的路跑，边跑边用刀砍那些低矮的树枝，试图挡住它的路。”

“然后呢？”

“然后，它还是追上来了。”陶春生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不过，那豹子估计也是饿极了，没打算马上杀了我，而是像猫逗老鼠一样，远远地跟着。后来，我找到一棵特别大的树，爬了上去，才勉强躲过它的追击。”

“那它没爬树吗？”林小雨追问。

“它试了几次，可我选的那棵树特别高，它没法爬到顶上。”陶春生说道，“我在树上待了一夜，天亮了，它才离开。那一次，我真是吓得不轻，回来之后连着好几天没睡好觉。”

林小雨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开口：“真没想到你还经历过这种事！不过，你师父不是说过，能避开就避开吗？你怎么还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去？”

“嘿，那也是没办法啊。”陶春生叹了口气，“山里的活计就是这样，有时候你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碰上了，就只能看你的运气和本事了。”

林小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山里的日子真是充满危险。”

“可不嘛。”陶春生拍拍膝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了，今天说得够多了，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路要赶呢。”

林小雨点了点头，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嗯，那我去收拾一下睡觉的地方。”

站在他身侧的林芷若，手握着一柄灵剑，目光却没有离开狼群的方向。她的气息平稳，但眼底的寒芒显然在告诉任何接近她的人——她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它的智慧不比人类差，”林芷若轻声回应，“刚才已经有三波狼试探我们的阵法了。这次……可能要来真的了。”

话音刚落，狼群中传来几声低吼，那是狼王发出的指令。紧接着，几只体型略小的灰狼从狼群中跃出，向阵法缓缓逼近。

“又是它们。”林芷若冷哼一声，“这些狼一身修为虽不高，但速度快得惊人，恐怕是用来消耗我们的。”

陶春生目光一沉，道：“不能让它们靠近仙石半步！准备动手。”

林芷若点点头，将灵剑横在胸前，剑身泛起一层淡淡的光华。她低声念动咒语，一道剑气瞬间凝聚在空中，随时准备出击。

那些灰狼似乎感受到了危险，脚步放缓，但它们没有后退，反而低伏着身体，缓缓地包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