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秒懂,点了点头。
萧让继续问道:“也就是说——刘老爷子这些年,一直在免费的政府养老机构生活,而陈达,并未赡养老爷子?”
他特地加重“未赡养”三个字。
邻居点头:“去政府养老院,肯定是政府赡养咯,陈达就不再赡养他咯。”
萧让又问:“您平时见过陈达赡养过刘老爷子吗?”
邻居笑:“都是陈达的妈妈照顾,哪用得着陈达照顾呀!而且他自己身体也不好!”
宁稚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了萧让的诉讼策略。
陈达是老人名义上的养子,与老人没有血缘关系,且他母亲也并未与老人结婚,也就是说——陈达与老人之间并未形成任何法律认可的关系。
陈达要获得老人的财产,只能用遗嘱。
一旦证明遗嘱是假,那么陈达是没有资格继承到老人任何东西。
海淀区三套学区房,自然由老人唯一的孩子刘立奎继承。
现在关键是遗嘱。
正想着,又听邻居叹气道:“陈达这孩子也不容易啊。前些日子查出肝癌,听说得换肝,如果不换,可能就剩两三个月的活头。”
宁稚大骇,看向萧让。
萧让也很意外:“您知道陈达住在哪个医院吗?”
“他还没住上院呢!公立医院便宜,但要等排期,他妈妈说得排半年,那陈达肯定是等不及了,那就只能去私立医院。但香港的私立医院贵啊!他们怎么去得起啊?”
宁稚没忍住,问:“香港的私立医院,做换肝手术得多少钱?”
“大几百万肯定是要的咯!”
宁稚叹气。
邻居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下手:“我去拿个东西,你们稍等。”
她从房间拿了一个月饼铁盒出来。
“刘老爷子之前偶尔还清醒的时候,寄在我老公那儿的信,说是如果他死了,他老家的亲戚朋友找来了,就把信拿出来。”
她在铁盒里翻着,终于翻出一个牛皮纸色的信封,递给萧让。
萧让接过,落眸看向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