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咬唇,移开视线,不甘的火苗在眼底燃烧:“没有。”
赵鑫悦笑了下,双臂环胸看着她:“其实赵家三个儿子,二叔混得最好,以前是体制内的法官,现在是大律所的高级合伙人,比国企退休的我爸、开小作坊的三叔,都要有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
宁稚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知道三叔为什么瞧不上你吗?”
宁稚起了火:“我无所谓他瞧不瞧得上我!他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因为你和你妈都是二叔的弃子,三叔才敢这样对你们。三叔对你继母的态度可殷勤了!”
宁稚不想听这些,推开赵鑫悦,径自往小区大门走。
这么多年过去,赵鑫悦已经结婚离婚再结婚,在香港也算混得不错,却还是那么在乎跟她之间的胜负。
小时候就凡事要赢她一头,现在还这样!
宁稚真是服了赵家这些神经病!
她一口气跑回家。
站在楼栋下,看着这栋外墙已斑驳掉皮的老破小,再想赵学峰在北京的大别墅,恨意越发强烈。
她内心不平静,进门后,还臭着一张脸。
林淑婉在厨房忙碌,听见声响,回头看她一眼,问:“把年货和红包给奶奶啦?”
宁稚闷闷地“嗯”了一声,关上房门。
她坐在书桌前,望着这座北方小县城的日落。
恨意在心中渐渐沉成浓厚哀伤。
林淑婉是小学语文老师,从小对她学习抓得严,她自己也争气,中考那年,以全市总分第八名考入张家口最好的高中,高二那年,还进了实验班。
所有人都相信她一定能考上北京的双一流大学,将来继续读研读博,或者像赵鑫悦那样,出国留学。
可这一切,在姥姥因为林淑婉离婚而气得中风、而她也发现父母离婚的真相后,都变了……
林淑婉被迫提前内退照顾母亲,而她也因为难以接受这些巨变而彻夜难眠、成绩从年段前十,一路跌到班级倒数。
她一度不明白父母为什么要离婚,直到赵鑫悦告诉她——
赵学峰下海当律师后,没有了计划生育的束缚,就想着生儿子,但林淑婉年纪大了,也拒绝生二胎,所以赵学峰在北京找了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