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得上是安德鲁最后的一点点善心吧。
安德鲁伸出手帮杜克神父的眼睛给合上了。
当然了,也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他既没有帮杜克神父的尸体扶正,也没有合上他张开的双嘴。
这么肮脏的灵魂,安德鲁愿意帮他把眼睛合上,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话又说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安德鲁在走廊上寻找克利切的身影时,一直感觉自己刚刚帮杜克神父合上眼睛的那两根手指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安德鲁不断的揉搓着自己的那两根手指,等回到庄园以后,他一定要从上到下的好好洗一遍澡。
在这孤儿院里,短短的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安德鲁已经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脏了。
恶心死了。
如果不是想要将游戏完成的话,安德鲁现在恨不得立马跑回庄园里好好的用水清洗自己的身体。
安德鲁感觉自己都快要吐出来了。
啊啊啊……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再想下去的话……安德鲁感觉自己全身都麻木了,像是全身上下有无数只蟑螂在爬。
呃啊……安德鲁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要出来了。
赶紧想想什么转变自己的注意力,
对了,嗯,接着唱,刚刚自己唱到一半的歌吧。
“The dentist’s waiting for his next prey…,
牙医正在等他的下一个猎物呢......
The dentist's swamp, stay a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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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牙医的沼泽远点……。”
安德鲁就这样继续一边哼歌,一边寻找克利切的身影。
倒不是安德鲁没有尝试着通过地面与墙壁上的血迹来寻找克利切。利
只是现在地板上和墙壁上全部都是克利切和杜克神父来回走动时所留下的血迹,这些新的旧的血迹全部混杂在一起,安德鲁根本分不清到底哪一些是原本就留下来的,那一些是新留上去的。
安德鲁决定先不找了,先站在原地好好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克利切,自己会跑去哪里?
刚刚克利切保走前的场面,肯定会让他误以为是杜克神父赢了。安德鲁被杜克神父给杀掉了。
那么,克利切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去拿电话报警,但是那个电话线已经被安德鲁提前给切断了。
那么他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孤儿院的大门口。
安德鲁缓缓的走向了孤儿院的大门口处。不紧不慢的走着,就像散步一样。
当安德鲁逐渐接近孤儿院的大门处,他听见了克利切急切的呼吸声。
看来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身体已经开始缺氧了。
安德鲁一边走着,一边开始想象克利切在见到他时会是什么样子的表情呢?
恐惧,惊讶?还是会像杜克神父那样可笑的忏悔?
好奇心驱使安德鲁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但是啊,安德鲁没想到的是,当他真的见到了躺在孤儿院大门口处的克利切,他满脸是泪的躺在了孤儿院的大门口处。
那不是害怕的眼泪,也不是恐惧的眼泪。安德鲁觉得,克尔切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奇怪。
好奇心驱使安德鲁想要询问克利切,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安德鲁在克利切身旁蹲了下来,用斧头戳了戳他的肩膀,想要询问他一些事情。
但可惜的是,克利切的时间不够了。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像纸一样惨白了,他身体里的血液已经远远不够支撑他的身体机能了。
克利切已经不在乎了,他不在乎面前的这个恶魔,想对自己做些什么了,以为自己马上都要死了,他想对自己做什么也没有机会了。
克利切觉得自己赢了,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胜利者。
那个恶魔想要慢慢的折磨死他,想要看到他面对死亡时的恐惧与绝望,那么自己就偏不如他的意。
克利切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安德鲁的前衣领。
他像回光返照一般的大声吼道。
“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