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斩出，剑气瞬间仿若凝聚出实体。

剑芒绽放，灿若星辰，黑夜顷刻间被点亮。

第五貉弃刀成拳，一跃腾空，身形在空中朝着姜婻的面门若流星划破天际般飞掠而来。

面对对面少年突然暴涨的剑气，这位已经多年没有动手杀人的提兵山主，心中微微一惊，倒也在瞬息之间做出了自己的反应。

原本飞掠疾驰的身体猛然一顿，双脚互踏，于空中不可思议的急速旋转，原本直飞的轨迹被他强行改变。

一个猛然下扎，竟是硬生生躲开了姜婻这以面横扫而来的一剑。

一剑被躲。

原本恐怖剑势没了宣泄口，剑气剑势只得一概朝前翻滚，如春雷炸响般消散于灰蒙天边。

这一剑，倒算是彻底将第五貉给震慑到了。

他虽未习剑，但也是武道宗师，武道一途殊途同归。

如今姜婻这随手的两剑，即便第五貉再不懂剑，也能看出姜婻的不凡。

以气驭剑，竟还有如此恐怖剑势，剑势剑气之间还能诡异互补。

就凭借此子方才挥出的这两剑，即便是如今北莽江湖的剑道大剑气近，恐怕也是很难做到如此了。

一剑被躲的姜婻也未继续动手，只是静静站于原地。

见姜婻不动，对面的第五竟也没着急再有进攻，也随着姜婻的模样静静站着。

提兵山主第五貉，这位武道大家并未有出现在两朝的武榜之上，原本姜婻还以为这位老头是实力不济所以落榜。

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有些井底之蛙了。

第五貉不想上榜，理由很简单，不愿太过露锋芒，又或者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吧。

众所周知，武榜前几位皆是老前辈人物，只有后几位才偶尔会有年轻一辈上榜。

而若第五貉想上榜，所能跻身的位置，显然只能是后几位。

与一众晚辈后生去争夺，岂不是丢人现眼。

老一辈的武道大师们，最怕的便是这个。

活了大半辈子，最后被世人戳着脊梁骨说是什么为老不尊，与后辈争抢，贻笑大方。

就比如当日被姜婻一剑斩杀的那位北莽天下排名第九的断矛邓茂，姜婻依稀记得，邓茂的矛便是断在这一位手中。

许久之后，第五貉淡然道：“你很强，难怪拓跋菩萨也拿你没办法。”

“哦？！”姜婻嘴角一勾，戏谑一声，“你们北莽军神都拿我没办法，莫非老前辈有办法拿下小子？”

闻言，第五貉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姜婻听着觉得有些凄凉。

“拓跋菩萨都没办法的事，我第五貉又能有什么办法。”

“既然没有办法，老前辈为何不退去，小子并非你北莽江湖的魔门中人你，绝非噬杀之人。”姜婻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