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迦摩萨道:“石教主,那你愿不愿意报仇雪恨?”石元道:“如何报仇?”释迦摩萨指着对面端坐在椅子上的郭破虏,说道:“你看那是谁?”
石元看了看,又摇头道:“他似曾相识,却没见过。他是谁?”释迦摩萨道:“他就是郭靖的儿子,郭破虏。所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只要你杀了他,也算报了仇。”石元早就看到郭破虏一动不动,甚感奇怪,于是问道:“他怎么了?”释迦摩萨笑道:“他被我封住了穴道,又中了碧左使的“碎骨掌”,过了今晚,不光经脉尽断,骨骼也会尽断。只要你轻轻一掌,就可以杀了他!”??????
吕薇听了大声道:“你们不是说,我写出《武穆遗书》,就放过他吗?”舒不台道:“你不是还没抄写出来吗?”吕薇气得大哭道:“你卑鄙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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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元这时道:“姑娘,你放心我不会杀郭破虏的!”吕薇听了,顿时止住哭泣,道:“多谢你!”
石元突然反手一掌,打在碧玉生胸口,碧玉生猝不及防,被石元一掌打翻在地。碧玉生胸口如锤击一般,脸色铁青,冷汗直冒,不解问道:“教主,你这是为何?”石元道:“你勾结蒙古人,出手暗算郭大侠的儿子,就是该死!”碧玉生听了大怒,道:“我这也是为了明教前途!何况这也是波斯总教的意思。”石元怒道:“休要拿波斯总教来压我,两教早已没有隶属关系。我念旧情,让你做光明使者,可不代表你可以胡作非为。这次我姑且不计较,下一次若是再胡作非为,我就革去你的使者职务,回去波斯吧!”碧玉生听了,脸色铁青,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释迦摩萨连忙打岔,问道:“石教主这是为何?你不想报仇了吗?”
石元摇头道:“我从没想到找郭家的人报仇。”舒不台疑惑道:“你不敢找郭家的人报仇,是不是怕了他们?却要找我报仇,是不是认为我舒不台好欺负?”
石元怒道:“当然不同,你攻打光明顶,与明教是公仇。而郭大侠打伤我,仅仅是我们私人恩怨。何况郭大侠虽打伤了我,却让我明白什么是民族大义,什么是国仇家恨。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该听信谣言,为了私仇小怨而去襄阳,与郭大侠为敌,差点铸成大错。”
吕薇道:“原来襄阳大战时,你也去了襄阳,郭大侠的遇害是不是与你有关!”石元摇头道:“我这点微末功夫,哪里是郭大侠的对手?当晚我一进去郭大侠房中,只使出两招,便被郭大侠所伤。郭大侠认出我的武功招式,才手下留情,饶我一命,并说了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懊悔不已。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吕薇道:“为什么这样说?”石元道:“我本以为郭大侠是为了赵宋王朝,为了功名利禄才义守襄阳城。哪知见到郭大侠,才知他义守襄阳城,并不是为了赵宋王朝,而是为了千千万万的汉人百姓,免受蒙古人屠杀。”
舒不台疑惑道:“这有何不同?”石元道:“郭大侠是为千千万万的汉人黎民百姓而战,不是赵宋王朝,更不是为了自己而战。这胸襟与大义,着实令人佩服。”
这时突然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说道:“先天下人之忧而忧,后天下人之乐而乐。想不到一个江湖草莽英雄,竟然有如此忧国忧民的胸怀,真是令那些久居庙堂之辈汗颜!好一个郭靖,好一个大侠,当受我文天祥一拜!”说着只听扑通一声,对面石室中那个文士跪倒在地。
众人听到“文天祥”名字,俱都大惊起来,没想到这个文士竟然是宋氏三杰之一的大宋丞相文天祥。
石元大吃一惊,道:“文天祥,你就是大宋丞相文天祥?”
原来石元与文天祥是最近两天一前一后被关入这里,一个是疯癫武夫,一个是沉默文士,互相鄙夷不屑,都没有正眼瞧过,更没说话过,每天都是各说各话,互不打扰。只有在面对两个小孩子时,两人才有了温情。
文天祥拜了一拜,站起来道:“正是老夫!”石元又道:“二十年前你曾任宁海军节度判官,是不是?”
文天祥点头道:“不错,那时我刚入仕为官,可有什么见教?”石元道:“当年明教总舵就是被你率兵围剿,你还记得吗?”文天祥想了想,点头道:“我记得,当时江南有一彪人马,准备在江南集结,我提前得到消息,便率领大军前去围剿,后来才知是明教反贼!”石元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文天祥道:“刚才不知,现在知道,你就是当年的漏网之鱼,明教反贼首领!我也正要找你,我剿灭了明教总舵,你们便派人杀了我爹,是不是?”
石元道:“你爹的确是明教弟子所杀,但是不是我派去的,不过算在我头上也行。你要报仇可以,但明教死了那么多的弟子,这个仇又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