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车的后座上，布鲁斯·韦恩摸了摸自己的肋部，感受着那里的疼痛，看来那个胖乎乎的“外星人”对自己的诊断是正确的。

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他对着开车的老管家说：“没什么好担心的阿福，只是一些外伤，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而且他们似乎不知道法尔科内，我很好奇他们要干嘛？”

“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形容成小毛贼可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我本以为您今晚是去和麦迪逊小姐约会的，看来似乎法尔科内的‘庆功宴’对您更有吸引力。”

说着，阿尔弗雷德轻轻地叹了口气，“布鲁斯少爷，韦恩家的人不应该和法尔科内这样的人扯上关系，虽然以血还血让人会痛快一点，但是这样迟早会被仇恨给吞噬……”

“我不是去感谢法尔科内的！”布鲁斯有些烦躁地打断了阿尔弗雷德，转瞬他便缓和语气继续说，“事实上在知道乔·齐尔愿意指认法尔科内的时候，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法尔科内这些年做的那些勾当几乎将我父亲留下的成果给毁完了！他们这些家伙就是哥谭的毒瘤！但是……”

车厢内一阵沉默，半晌后布鲁斯·韦恩语气低沉的说道：“乔·齐尔今天就倒在了我的面前，他的血已经流到了我的脚边，但是我并没有觉得快乐，我以为我会高兴，我以为亲眼看着那个王八蛋死在我的面前，会让我解脱，但是……我更加的愤怒了，尤其是我看到法尔科内在肆无忌惮的庆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快要被怒火给点着了！”

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阿福……我该怎么办？”

阿尔弗雷德沉默地开着车，他知道后座上的年轻人这十几年间都活在恐惧与自责当中，那晚的惨剧几乎每天都在他的脑海里重演。

他记得很清楚，当他看见12岁的布鲁斯，为了对付一个偷钱包的小贼而被几个街上的小混混，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这个愤怒的MI6退役特工，当着布鲁斯的面打断了那几个混混的腿。

也是那次，他终于答应布鲁斯的要求，开始训练他，陪着他满世界地拜访高人。

阿尔弗雷德知道，从半年前开始，学成归来的布鲁斯就开始每晚游荡在哥谭的街头，用学来的本事去行侠仗义。

阿尔弗雷德每次都默默地跟在布鲁斯的身后，准备随时接应他，他知道布鲁斯有满腔的怒火，他也希望布鲁斯能发泄出来，不然迟早有一天，布鲁斯的愧疚与愤怒会毁了他。

就像今天一样，阿尔弗雷德看见布鲁斯走进了“罗马假日”，看见布鲁斯被架了出来，看见他在打倒了法尔科内几个手下后，被更多的打手给围殴倒地。

他没有出手，因为他知道布鲁斯今天格外的愤怒，也格外的痛苦，他知道布鲁斯不是没有反抗的力量，他知道布鲁斯只是想用肉体上的痛来缓解心里的苦。

但是，林舸他们的出现确实吓了阿尔弗雷德一跳，他亲眼看见林舸飞着抢下了那辆车，又看见林舸像是端盘子一样把车子从排水沟里给端上来，老实说，如果不是布鲁斯及时地给他发了消息，他已经准备拼了自己的老命去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