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叔公就这样跪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守祠堂的大爷看到后才吓的赶紧通知我家去认领。
至此,我叔公的身体就开始一落千丈,本来好好的一个高大威猛的帅小伙,短短一个月的时候就变成了皮包骨的病态模样,当时由于叔公是村里的知识分子,又兼顾红卫兵队长,上面对于这个情况也是重点照顾,可惜,无论请了多少医生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加上那时候破四旧时期,一些敏感话题又不能提起,不然,分分钟就被拉去批斗关牛棚,导致爷爷和奶奶都没敢去请大仙儿,当然,那时候大仙也不敢露头,躲都来不及,哪敢出来看事。
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清楚,批斗关牛棚,好好的人进去,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一回事,运气好的,大概可以捡回半条命,据我爷爷讲,当时村里就有一个大仙儿被拉去了批斗,当着村里所有人的面游街示众,那唾沫和骂声连绵不绝,说真的,光是一人一口唾沫就足以将其淹死,最后,那位大仙儿死了,才关进牛棚两天就顶不住了。
接着,在拖了将近一个半月后,我叔公终于是扛不住了,那天夜晚直接诡异的吊死在自家的大厅中,死相惊恐,好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画面,一对眼睛暴凸而出,五官也扭曲得不成人样,最让人疑惑不解的是,叔公那虚弱的身体是怎么有力气起床的,又是怎么做到上吊自尽的?一切的一切都无法解释,但只有我爷爷和奶奶知道,这是遭报应了,挖人家祖坟,人家不报复你才怪,只可惜了,那时候我爷爷家好几代都是农民,积阴德,做好事才有了叔公这个读书人,本以为可以光宗耀祖的,没想到却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
在此,也劝告大家,死者为大,尤其是见到人家的坟,墓碑,都客气着点,别觉得人家死了就可以不尊重,有时候啊,触犯了禁忌,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言归正传吧,虽然吴伟凡很不相信牛鬼蛇神那一套,但上面既然派了对方过来,那肯定是默认了,如此,配合就完事了,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工作上该帮忙就帮忙,反正上级的命令传到,下面要做的就是执行,一切以执行为核心,这也是作为一名警察所需要明白的道理。
“行了林先生,接下来南通大厦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需要我帮忙就尽管开口,能调动的肯定安排到位,至于进去内部嘛,有点难度,我之前已经进过一次了,情况很糟糕,建筑构造摇摇欲坠,随时都有二次崩塌的危险,你确定要亲自进去查看?”
简单的闲聊了几句后,吴伟凡就面露严肃的冲林邱恒解释道。
“不碍事,我有把握的,吴队和众位兄弟不需要随同进去,我一人足矣,对了,此人的身份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路远明,茅山正宗的弟子,此番会出现在魔都应该是为了那邪气的源头,可惜,重伤而死,致命处是腹部,失血过多,赶紧通知其家人吧,这次的情况或许会比想象中的要复杂。”
简单的看了眼手中的资料后,林邱恒的目光不禁变得冷冽起来,在他接到命令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意识到不简单了,自己本来就在外地执行任务,一般来说,非严重事件是不需要强行调走的,然而昨天部门却是连夜加急通知,要求他马上启程前往魔都报到。
由此,也能从中看出一丝端倪,直到亲自见到南通大厦的情况后,林邱恒才真正笃定了内心的想法,果不其然,问题很大,从外表上来看,大厦的周边正缭绕着淡薄的邪气,可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让他感到棘手的是,大厦内部的邪气才是最难处理的,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邪气的蔓延速度竟是越发严重,若再不加以控制的话,迟早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明白了,你自己小心点吧,也别逞强,到时候我会安排人手开开路的,大厦的内部情况比较糟糕,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该预防的还是要预防,这是我们警方的责任。”
说完,吴伟凡就拿起了香烟,接着就要递给对方。
“我不抽烟谢谢,吴队,少抽点烟,烟,辛辣,伤喉损肺,虽然对精神方面有麻痹舒缓的作用,但不宜多吸食。”
见状,林邱恒便是笑着推开了面前的香烟,旋即又冲前者解释道。
听闻此话,吴伟凡却是不以为然的笑道:“得了吧,要是你这番话有用的话,天底下的人都可以戒烟了,这玩意啊,你说它香吧,它也没香到哪里去,可就是有用,每次办案子和想事情的时候必不可少,没有它,很多事情都没有突破口,精神粮食,估计说的就是这意思吧。”
“吴队啊,辛苦了!”
对此,林邱恒在迟疑了几秒后便是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与此同时,我和柳清烟也出门了,而方向赫然就是南通大厦。
“九阳,我们去南通大厦干啥,你不是说过再也不理了吗?”
路上,柳清烟便是一脸不解的冲我问道。
“说是那样说,终归还是得去看看,我要确认一下鬼域的情况究竟如何了,当初布阵的时候其实是有留活路的,只是不知道老路和老周他们发现了没有,而且,今早的新闻看了吗?”
我叼着烟,整个人靠在车窗慢悠悠的吞云吐雾。
“啥事?今早咱们有空看新闻吗?”
闻言,柳清烟顿时就脸色古怪的将目光投向了我。
“南通大厦倒塌了,而且还死了人,我怀疑老路和老周出事了,所以才需要去确认一下,老周那牛逼玩意我不理会,但是老路可不能出事,他可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不知为何,我在那个时候好像隐约能明白路远明之前的所作所为了,当然,也有可能是那该死的恻隐之心在作祟吧,总觉得不去瞧瞧就会后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