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教习师父点点头,他就说这孩子出手没有一点防风氏的影子,更像是野兽式的搏命打法。
意映知道,那不是在极北之地养成的习惯,而是在妖奴死斗场里被迫养成的。
只有杀死对方,他才能活命,所以他不会缠斗,不会留手,只攻击,不防守,要么隐而不发,要么一击必杀。
防风邶回到坐席,见意映出神地看着他,皱起眉幽幽地问:“吓到小妹了吗?”
“吓到我?怎么可能!我杀过的野兽可不见得比你少!”意映回过神,仰起小脸好像很不服气,吹了好大一个牛,她确实杀过不少野兽,但是不可能比他多的。
防风邶笑了起来,见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松开,意映笑嘻嘻地凑近了些:“我没看过瘾,今天晚上我要领教一下二哥的厉害!”
“……”防风邶挑眉,“晚上我要照顾母亲。”
“我知道,等静姨睡下了我们再打。”
“那我也该睡了。”
“打完了再睡嘛!”
“……”罢了罢了,他很能理解一个高手常年遇不到对手的孤寂无聊,意映这个年纪,只怕和她同龄的孩子已经没人能打得过她,一定很久没有遇到过像样的对手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能打的,那是非要打一架不可的——谁让他本人也是这样的呢?
自己家妹妹,怎么办呢?只能纵着了。
不知不觉,他们形成了固定模式,每天晚上意映等在随心堂,等防风邶照顾母亲安睡后,一同出去,要么先吃饭,要么先练功。
每天不是骑马,就是射箭,不是打架,就是修炼,最后洗个热水澡酣然入梦,日子过的好不快活。
这天晚上,意映跑去随心堂等他,见他桌边的字纸篓里团着一张纸,她好奇心起,捏起那张纸,展开发现是一张歪七扭八的——字?
她疑惑了一阵,想到明天他要上第一节习字课,恍然大悟,他应该是想提前练一下,结果写成这个样子,自己都嫌弃得丢掉了。
她忍住笑,用灵力将这张纸收了起来——这可是相柳大人难得的黑历史,她要好好珍藏。
等防风邶回来,问她今天想做什么,意映提出想练字。
防风邶愣了一下,然后从善如流,一清、二白立刻给两人铺纸研磨。
意映从书架取出一本字帖放在两人中间,随手掀开一页,慢吞吞地写了起来。防风邶观察了一会她的握笔和发力姿势,很快便学会了,也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