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见嬴政都被自己气的话都说不完整了,李涵深深叹了口气,言辞也委婉了许多:“陛下,这些事,我本意不愿与你言说。”
“在我看来,君王分为两种,一种便为陛下,性情坚毅,开疆扩土立不世之功者。”
“其第二种便为扶苏皇子,心地仁厚,报国守成铸千秋万古大业者。”
“对于如今大秦来说,更需要的则是像扶苏皇子这种。”
“陛下口中虽然言说,希望大秦可以百世,千世。”
“但正如我之前所说一般,民才是天下基础。”
“如今百姓,生活困苦,又烦于各种劳役赋税,完全看不见活下去的希望。”
“长期以往,若是突然有人振臂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百姓又当何为?”
“试问陛下,倘若是你,你又会如何去做?”
李涵的话,仿若一道惊雷。
嬴政死死盯着李涵的面容,许久都不曾说出一句话。
正当李涵还准备再开口时,嬴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而后高声道:“将台下之人抓起来,关入地牢,没有朕的命令,扶苏前来,也不得放出。”
“诺!”
话音刚落,便从门外走来一列披甲士兵,将李涵团团围住。
面对如此情景,李涵的表情却依旧淡定。
他知道,自己只要捏准嬴政的命脉,他就不会杀了自己,顶多是想关自己几日,出出气。
说到底,也怪他自己。
谁让自己方才情绪激动,提起了吕不韦呢。
应有此灾。
“伯父,这些话,你暂时不懂,我理解。”
“若是可以,还请陛下派人帮我去悦来客舍报个平安,我怕他们突然找不到我,会担心。”
嬴政此时脸上的怒火,已然消了许多。
像是没听到李涵这番话一样,冷声说道:“押下去,关起来。任何人不得探视。”
在李涵被带出去之后,嬴政呆坐了许久,脑海中回想的却都是李涵的最后一句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嘴里呢喃,不断的重复着这话。
突然,他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丝笑容。
而后,这笑容便像控制不住一样,不断扩大,直至整间书房内,回荡的都是他的笑声。
“哈哈,好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