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阵细微的响动传来,易逐云身形循声而去。片刻之后,他带着颜婳回到了篝火旁,右手扣在颜婳的脖子上,随即松开,坐下来继续啃食烤肉。
颜婳仍沉浸在惊愕之中,未及反应。
易逐云淡淡问道:“蒙军情况如何?”
颜婳道:“你们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
李莫愁追问:“无痕没有怀疑你?”
颜婳道:“自然有所怀疑。你们杀了张柔,他便以为是我泄露了张柔身边的详情。现在,雷寂大师功力已经恢复,但并没有帮我驱除身上的毒。”
李莫愁又问:“除此之外呢?”
颜婳续道:“两天前,察罕便得知淮安水军出动的消息,便派了一千骑兵赶往正阳关。昨晚,他得知援军已经北上,便派了两千骑兵前往北岸拦截你们的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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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继续追问:“还有别的吗?”
颜婳道:“今天我没有参加他们的军帐会议,但雷寂大师让我来找你,告诉你不要再折腾了。你们那群人马即便来了也是送命,而且你们也杀不了察罕将军。不如归顺大蒙古国,何必为了那个要诛你们九族的南朝卖命。”
李莫愁嘴角轻扬,笑道:“张柔被杀,蒙军攻城失利,都因你而起。你已背弃蒙古,若能助我引开那两千精骑,我便赐你解药,或即刻取你项上人头!”
她稍作停顿,续道:“无论相助与否,蒙军此役必败,察罕与无痕难逃一死,你自择其一。”
颜婳默然,心中寻思,确知自己难以洗脱嫌疑,但要她助敌攻友,却是万万不能。沉吟半晌,终是摇头道:“此事我办不到。”
李莫愁淡笑,缓缓站起,随手抛出一颗药丸,言道:“这是解药。”
颜婳接过,疑惑地打量着手中的药丸,抬头望向李莫愁,问道:“真是解药?”
李莫愁笑道,“去吧。”
颜婳心知别无他法,只有将药丸吞下,向二人点头示意,随后如离弦之箭般疾驰下山。
易逐云在雪中搓了搓手,随即披上蒙军皮甲,紧随颜婳之后疾奔下山,不多时便追上了她。他顺势出手制住颜婳,一手扣住颜婳背心,提气飞奔。
李莫愁随后追到,叫道:“云儿,你不信我么?”
易逐云心念微动,暗想若再信你,恐怕连程英亦将遭殃。原本计划混入蒙军南大营制造混乱,以策应城内行动,如今一切尽乱。他未予回应,只是加快速度向南疾行。
李莫愁心中黯然,但仍紧紧跟上。
一路南行,直至南溪水北岸,只见蒙军扎营两地,相距数里,河畔哨骑遍布,戒备森严。
两人斩杀数名蒙古哨骑。
易逐云携颜婳跃过南溪水,却不见李莫愁身影,回头望去,只见她又杀数人,随即策马直冲向蒙军营寨。
易逐云暗道:“这贼婆娘行事总是如此鲁莽。”
忽然间马蹄声急,数骑飞驰而来,箭矢如雨点般射至。
易逐云急忙闪避,高声道:“别放箭,自己人!”
一骑近前,那人呼喊:“休得放箭!”
紧接着唤道:“相公。”
易逐云定睛一看,原来是耶律燕,不由心中一喜,笑道:“燕儿,你怎地做了哨骑?”
耶律燕翻身下马,笑道:“我为何不能做哨骑?我二哥弓马无双,我自然也练就一番好本事!”
说罢,挽起易逐云的手臂。
“师父呢?”耶律燕问。
易逐云以眼神示意,耶律燕顺着望去,只见李莫愁策马狂奔,敌骑纷纷落马。
易逐云从耶律燕腰间取下长剑,指着地上的颜婳吩咐:“你将她带回,务必看守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