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歌只觉得一阵心焦,她没想到这不化骨眼神还不好使,乱认师父。这要让她师父听见了,分分钟起尸给她看。
“我说……这位先生……”
“师父身前的这位是谁?倒是面生得紧。”
“你是想打还是不打,麻烦给个痛快话……”
“原是我忘了,这世上从来都是新人赶旧人。”
“……你要不打那我就走了。”
男人对“走了”二字似乎颇为敏感,往后踉跄了一步,手扶着玉棺轻声问道:“您又要抛下我了吗?”
“这次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他娘的闭嘴吧!”吴歌忍无可忍,一拳把男人打进棺材里,飞快的抓起棺盖盖上。跳上玉棺,咬破中指开始画符。
“众神护佑,籍以安宁,降魔压邪,急急如律令!”
血迹闪红光,灵符既成,吴歌跳下棺材拉起林木木就开始狂奔。可怜的木木像风筝似的,在后面都飞起来了。
正跑着的吴歌就觉得手心一空,原来是木木又化作血丝钻回她身体里了。
好吧,反正不耽误她撤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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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里都看愣了的小白,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它三两步跑到玉棺上,跟老牛反刍似的,将吴歌的血吐了出来,正好模糊了符印。
“砰!”棺盖被掀飞,小白也飞了起来,直接糊在了墙上。
“小白饼”慢慢从墙上滑下来,看着从玉棺里走出来的主人,颠儿颠儿的跑去邀功。
男人却没理它,手扶着玉棺出神。
‘今后,你若是做了天理难容的事情,就不再是我的徒弟,我也不再认你。’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男人伏在玉棺上笑的前仰后合,他与天命斗了几百年,天理?
不过是束缚人的东西。
不逆天改命,他怎么能站在这里。
“传下去,不准伤她分毫,今天的事就烂在肚子里。”
小白挠了挠秃了一半的脑袋,它的肚子已经被烧烂了,要养好需要好长时间呢,为什么还要“烂在肚子里”?
它肚子招谁惹谁了?
想不懂就不想,大人下命令,它点头就是了。
男人直起身,缓步走出墓室。站在甬道里辨认了下方位,朝着一个方向走了下去,身影渐渐融入于黑暗中。
几百年了,他该去看一看这个新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