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之前的情报有误,吴歌的天赋神通已经觉醒了四个,物质化也在里面,我们不是她的对手。”徐君房的脸上带着忌惮和懊恼,就好像对这次任务的失败很不甘心。
少年闻言轻笑了一声:“神通护主,你应该庆幸吴歌这次把老二读心术留在了无邪身边,不然让她察觉出你的恶意,你连吴歌的身都近不了。”
徐君房向来从容不迫的脸上有了一丝龟裂,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似乎是在后怕。
而他的表情恰恰取悦了少年,就听他调侃道:“瞧把你吓的,有什么好担心的。有人心易变,三年五载就面目全非;也有人心如止水,十万八千里走过,初心都不会改变,而吴歌就是后者。”
“我这个姐姐啊向来心软,很容易就把身边的人划在自己的阵营里,当做自己人。当年她在四姑娘山都狠不下心杀你,说明心里还是有你这个小师弟的。”
“至于安培夫妻二人死了就死了吧,从他们背着我让酒吞去捉拿吴歌的时候,就应该料到今日的下场。”少年抬手将自己的长发撩到身后,语气悠然的说,“棋子就要有棋子的样子,服从上司的命令,这才是长寿和成功的秘诀。你说呢,君房?”
“大人说的是。”
少年慵懒的向后靠在椅背上,眼不离书的问道:“尸体带回来了吗?”
徐君房赶紧垂下眼帘,借着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那丝紧张:“带回来了。”
他拍了两下手,四个表情木讷的人闻声先后抬着两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走了进来。
少年连动都没动,只是嫌弃的瞥了一眼。不耐烦道:“算了,我不看了。还是会动的东西有趣,不会动的都太无聊。小梼送给你当零食了,吃吧。”
他用赤脚轻轻侧踢了一下躺在他腿旁的梼杌,后者勉强撩起眼皮看了尸体一眼,缓缓站起身。
梼杌迈出黑暗,以兽形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祂的体格像老虎而毛类犬,脸有点像人,腿有点像老虎,身姿矫健,流畅的肌肉线条彰显着祂的力量和速度。
在《左传》中关于祂有这样的记载:“颛顼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诎言,告之则顽,舍之则嚣,傲狠明德,以乱天常,天下之民,谓之梼杌。”
相传梼杌是北方帝颛顼的儿子,祂还有名字叫作傲狠、难训,一听这名字就知道祂有多桀骜不驯。
梼杌凶狠狂暴,喜好在荒野中跑酷,没有人能够制服祂,和穷奇、混沌、饕餮一起并称古代四大凶兽。
梼杌围着两具尸体转了一圈,其实祂并不喜欢吃人,比起吃他们祂更喜欢戏弄他们,但是少年都开口了,打打牙祭也并无不可。
不一会儿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肉咀嚼声在房间中响起,徐君房抬眼看去,光明中一片血腥狼藉,黑暗中却是岁月静好。
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