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沉思的大歌,忽听耳麦里响起了一道被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汪枭你怎么还不归队?快滚回来领罚!”
大歌无声的勾了下唇角:“好的队长,就来。”
这队长的位置该换个人坐坐了,比如说我。
“别看巴乃这村子不大,卧虎藏龙啊。”汪枭伸了个懒腰,“算了,小爷不趟这浑水喽,撤!”
影子鬼无声的跟在他后面,一起消失在了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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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日山又梦到了那个女子,梦到她本要伸向他脑袋的手转而落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她的眸中没有不舍,收手转身,缓步消逝在古道深处。
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已过去了三千余秋,你可念过我。
他喉咙干涩,声音哑在唇里,像在对自己说。
起身穿衣洗漱,属下来报一辆车号076的日本军列昨晚从东北飞过来,进了长沙的火车站。
是的,飞过来。
从东北方向开来的铁路早就被炸断了,海陆空只剩下了空,留给这列火车的选择实在不多,它只能长膀扑棱过来了。
佛爷张启山早就差了人去请八爷齐铁嘴,张日山跟着他先进了火车站封锁消息。忙完天刚蒙蒙亮,他奉命到站门口接八爷。
站姿挺拔如松的男人习惯性的扫了一遍周围人的脸,这本是在家族训练时养成的习惯,后来又多了另外一层含义。
每个和她长得像的人他都会多看几眼。
也多亏了这个习惯,叫他两年前一眼就认出了难民中的女孩儿。
就算身体缩小,就算破衣拉褂,就算流离失所,她的眼神依旧悲悯,默默将领来的救济品让给了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