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猛的回头,就看见吴歌穿着一袭黑色长衫推门进来。她身量长高了不少,内着白色小褂,下身是深色西裤,白袜子搭配圆口布鞋,标准民国知识分子装扮。
就是脸上戴的圆框墨镜,为她增添了那么亿丝丝神棍气质。
吴歌走近他,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毛驴儿都给您牵好了,这趟不白去,里面可藏着你的大造化!”
齐铁嘴心神一定,忙问道:“你也同去?”
“当然。”吴歌低头推了推墨镜,“百死莫辞。”
**********
回家的二月红正好路过布防司令部,远远一瞥,见里面灯火通明,不禁心绪复杂。
一路进了老城,回到自家宅邸,匆匆扒了几口饭,来到自己的把式房,翻身上了房梁,打开瓦片是一个暗格房间。自从他不下地后,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他打开一个三米长的箱子,里面放着上千只一模一样的顶针,但有几个格子却是空的。
二月红吹掉格子里的灰,格底有花的图案,他拿着佛爷给的那枚顶针一一对照着,找到了属于它的格子,放了进去。
只有族中人去世才会把顶针放进这里,但二月红自己的顶针也被他放了进去,这是他决心不再下墓的象征。
他直起身子,来到房间的角落,那里有一个用稻梗搭建出来烫样,是个古墓的内部模型。
他父亲曾多次从湘西附近的大笼岭进山,进入这座古墓,出来后再完善烫样。他一度认为父亲非常想征服这座古墓,但最后一次回来后,父亲烧毁了所有相关资料,并绝口不提此事。
他老人家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二月红在密室中直坐到二更天,回到院中,见卧房灯还亮着,不由得有些愧疚。
急急梳洗了一下,推门进屋,他的妻子正斜卧在床头看书,似乎没察觉到他进来。
这个娇小的姑娘小名叫丫头,身体常年羸弱。
二月红慢慢躺下,丫头才惊了一下,把书放下,吹了灯,依偎进他怀里。
二月红听着丫头浅浅的呼吸声,注意到有一丝调皮的月光钻了进来,刚抬手想拉一下帐子,目光却一下子顿住了。
他竟然习惯性的,把自己的那枚顶针重新戴在了手上。
过去种种,翻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