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藏海又要粉身碎骨了,他本人不仅不难过甚至还想笑。
这都要怪他那个不孝的干儿子,或者说是亲侄子,是谁说的血浓于水的?
上次就拿炸弹炸他,这回还来,怎么滴,艺术就是炸爹吗?!
汪藏海一动不动,迷障中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就在这时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对方只有一张脸,没有五官,他不由自主的死死的盯着那张苍白的脸。
他少时学艺时听师父说过,日本有一个传说,当人看见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时,就是死期即将到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能一眼看出来这个没有五官的人是他自己,说不定是同一个人的默契吧,他自我调侃的想。
随即他又苦恼的皱了皱眉,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三番五次被一个后辈拿捏了呢?
是因为那所剩无几的舐犊之情吗?
同一个坑他跳了两次,大抵是因为有了不死之身就任性的为所欲为,这一点倒是得了师父真传。
雾蒙蒙的密林里,响起一个低沉沙哑的男性嗓音。
“小叔父,常言道,树老耷拉叶,人老耷拉头。不服老是不行的,这已经不是您的时代了。而我会继承您的一切,也包括……您的师父。”
汪藏海闻言双拳紧握,瞳孔瞬间猩红,背后的恶念蠢蠢欲动!
真当他没有一战之力吗?他只是想找个理由让师父多关心关心他,哪怕这关心是责备、是训诫,但那个人总会嘟嘟囔囔的拉他一把;他为此可以示弱、可以闯祸、可以犯下自己也偿还不了的罪过……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失去师父。
他可以忍受粉身碎骨、凌迟之苦,只要能见到师父。
“多冒昧呀,这年头蛤蟆都能点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