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都成了庙堂之上的高官重臣,一个是将将30岁的帝国总书记,一个是年仅22岁的银行总署长官,都是鲁伯特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他曾经听维也纳教会的某个司铎说过这样一段话:上帝希望他的每个子民实现生而为人的价值,并认为这就是一场漫长的赎罪之旅。
他今年也是22岁,相比于他这个在城防军里蹉跎岁月的贵族子弟,这两人都已经实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完成了自己的“赎罪”。
那他的赎罪在哪里呢?
“嗯?”
贝尔纳多注意到这个愣在原地的同龄人,下意识喊了出来:“哦!这不是鲁伯特吗?怎么可能,你怎么还留在这?”
“欸,欸?”鲁伯特目瞪口呆,一是没料到自己的名字会从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嘴里蹦出来,二是没听懂贝尔纳多话里的含义,“这,二位大人,属下是城防军‘施托克劳’团团长,当然会留在维也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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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难道是我记错了?”贝尔纳多惊讶地挠头,“宗座阁下说起过你,他说你肯定会追上去的,对吧,老恩?”
鲁伯特的心仿佛被一把半吨重的锤子重重敲中。
他震惊地看着恩里克点作出肯定的回应,泪水不受控制地决堤而下。
“是吗,是吗……大人他认为我会追上去啊……可是我还在这里徘徊,还在顾虑要不要参加宴会这么无聊的纠结……”
他抓起锦服的衣角,狠狠擦掉眼泪,擤了一把鼻涕。
“谢谢您,也谢谢您,书记大人,署长大人,我明白了!我会飞过去的,我立刻就飞过去!”
鲁伯特转身奔跑,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快自二人的视野上消失。
恩里克茫然地看向贝尔纳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不知道,呃……”贝尔纳多狐疑地猜测道,“可能我们拯救了一个迷茫的灵魂?”
“所以我们干了件好事?”
“也许。”
“这太好了,我的心情好受了一些,话归正题,关于约拿总督提议的设立独立的财政部和下属官僚机构的提案,你怎么看?”
“哦,我认为这是十分必要的,我还建议扩张法院机构,事实上,在我还在佛罗伦萨的时候……”
半个小时后,一匹孔武有力的战马驮着一位同样英武的男人冲出了维也纳城门。
男人仿佛熟知城防军的换班时差一样,专挑了守备最虚弱的时候冲过哨卡,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留下面面相觑的守城卫兵。
“喂,刚刚那个人你看清了吗?”
“没太看清,总感觉有点眼熟……”
“谁知道呢,那小子跑得真快,像只鹰似的。”
鲁伯特骑在心爱的战马上,兴奋地放声长啸。
他的心情从未如此畅快,以至于未婚妻的担忧与父亲的暴怒都没法令他分心。
两侧的田园风光不停地向后闪现,仿佛他的负担与忧虑也一并抛在脑后。
他现在迫不及待地前往希腊,前往他的命运之地,去追随那位期待他追上的偶像。
将贵族的矜持与虚与委蛇全部抛却,格拉茨的鹰隼,现在要飞翔向他的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