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城这边，曲妍正在帮助胡天雷弄店铺的事情，我呢，跟曲妍打了个招呼，让她在这先忙活着，我去趟石城，走走朋友。

等我坐上火车到了石城，在圣宝池见到王哥之后，我俩出去喝了顿酒。

说是喝酒，王哥酒精过敏，从头至尾酒是一口没动，但即便是他喝着橙汁我喝着白酒，我俩也依旧聊得很是开心。

吃完了饭，因为我没有来得及订酒店，索性王哥就开车把我拉回了圣宝池，直接在殡仪馆王哥的宿舍住一宿就是了。

半夜，我并没有睡觉，而是关着灯，在黑夜里和王哥聊天。

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我坐在床上，我俩的中间放着一个小桌子，上面摆着一个烟灰缸，还有两瓶矿泉水，以及半个桌子的玉溪烟。

王哥说，他姑娘前段时间告诉他，说自己有男朋友了。

我听了之后微微一笑，问王哥：“王哥，你家姑娘今年......”

“十四岁，上初三了。”

说到这的时候，王哥忽然笑了一声。

“龙啊，我还真得感谢你，要不是我跟你和许妙一起共事了这几年，这件事情我恐怕还真没办法看得这么开。”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一片漆黑中，这偶尔猛然发亮的烟头。

“还记得之前，咱们接的那个五岁上吊死了的孩子么？”

我点了点头。

“记得，用绳子吊在一楼外面的防盗窗上的那个。”

王哥叹了口气，说我记得当时是咱俩去接的人，路上孩子父母一直在吵架，到了馆里，也依旧没停。

“后来不是说，这孩子是因为一直被家长贬低，不论他做什么都是错的，一时想不开直接上吊了么，那个时候你说了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

“呵呵，哪句话？”

“为什么有的父母一直都在贬低自己的孩子？不是他们当不好父母，而是第一次手握可以随意使用的权力，他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人了。”

王哥掐灭了香烟，又抽出一根点燃，我也陪了一根。

“所以我姑娘在跟我说她有了男朋友之后，我并没有多生气，只是告诉她，早恋不能影响成绩，不能越过雷池，每天的零花钱，我也多给她加了五十。”

听到这，我笑了出来。

“小时候为钱所困的孩子，长大了可以为钱去做任何事。”

王哥也笑了，说对，这不是许妙之前说的吗，我可一直都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