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含笑的声音之中，大慈树王的身体似乎稍稍成长了一点，她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

许久之后，大慈树王脸上陡然溢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男人柔软的白色发丝，轻声道：“我明白了，禁忌知识催生出的灵智，为了存活也想成为塞列欧斯的眷属对吗？”

闻言，男人抬眸，墨绿色的眼眸之中满是光芒，“有什么不可以吗？纯粹的禁忌知识，对于他来说，禁忌知识也是他的力量源泉。”

“你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仇恨吧？”大慈树王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勾着男人的发丝整理整齐，轻声道：“如果我删除了所有知道禁忌知识的人，那么你呢？会消失吗？”

“不会消失，可能会被挡在提瓦特之外吧。”白发男人笑了笑，脸上并没有出现半点儿担忧，“可是神明大人，您真的愿意删除那么多人吗？”

说到这里，男人抬起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圈，“你的同伴，世界树上新生的枝桠，还有旅行者，最重要的是……”

“苏洺，他本就是不该出现的禁忌。”

闻言，大慈树王看着面前的男人，久久不能说话。

按照常理，她此时需要回到净善宫，等待英雄的拯救，然后将自己彻彻底底的删除。

但苏洺是变量，他带走了纳西妲，而禁忌知识似乎也变得可控起来。

苏洺……

果然不负灾厄之名，就像是一个垃圾桶，将提瓦特决意不要的负面统统装进去，而对方也对此并未有任何不快。

但是禁忌知识以及这一切真的能够被掌控吗？

大慈树王沉默良久，终于轻笑一声。

她伸出手抬起男人的下巴，身形急速暴涨，变为一名成年女性的模样。

她从上往下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却又并不熟悉的男人，嘴角带着冷笑。

都是白发，都是绿瞳。

一个是智慧，一个是被称为污染的禁忌知识。

“你要跪下去。”大慈树王一字一顿，声音沉静且带着坚定，“跪在他的面前，将你偷来的灵魂双手奉上，发誓自此从不背离。”

话音落地，大慈树王松开手，转身朝外走去，“若你变得不可控，哪怕需要清除许多人，我也依旧会将你与我一起从世界树中删除。”

看着大慈树王离开的背影，白发男人勾唇轻笑，指尖浮现一抹光点。

白光闪烁之间，似乎有某位神明曾经留下的些许记忆。

半晌，他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舒展身体。

双臂张开，白发男人脸上带着沉醉一般地笑容，在空气并不流通的山洞之中深呼吸，“完全的禁忌与相对的自由，我又怎会选择被删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