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洺沉默片刻，似乎是突然想说点什么。

他看着凯亚，轻声道：“身为蒙德城的骑兵队长，你知道守着城门的骑士，知道坐在你身边喝酒的人，知道旅行者，知道旅行者的某个委托方，但是你不会知道城门出入的每一个人。”

凯亚皱了皱眉头，“出城入城会有记录的。”

“不，我以前是连姓名都不会留下的路人。”苏洺垂眸看着自己曲起来的腿，轻声道：“普通人来到提瓦特的时候总是兴致盎然想要做出一番天地，苏涣这么想，苏洺也这么想，但是现在拥有苏涣与苏洺两世记忆的我是被世界树录入的本地人。”

苏洺抿了抿唇，指尖摸了摸衣摆上的纹绣，“虽然我不是很愿意承认，但是在我接受本地人身份成为神明的时候，我就注定没办法挣脱提瓦特。”

“不能回去？”凯亚眉心跳了跳，似乎有点懊悔自己提起了一个不是很美妙的话题。

苏洺想了想，“不重要，因为时间和记忆会让我忘记那些东西的，就像是神明的磨损一样。”

凯亚沉默着，一言不发。

“我得到了来到提瓦特的机遇，就一定会失去一些什么。”苏洺摸了摸头发，声音发沉，“但还是很快乐，因为在这里我不是路人。”

说到这里，苏洺抬眸看向前方的道路，轻声道：“有人来了。”

凯亚猛地转头，在幽暗的山洞中看到了一抹粉色。

“哎呀呀，终于找到不幸困在梦境中的神明了呢。”八重神子脸上带着微笑，缓慢走上前来，“让我瞧瞧是谁呢？好像是一个很倒霉……”

苏洺眼神闪了闪，抬头看着八重神子，“果然，你是第一个找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