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万万不可啊。”裴律师一听,紧张了。
若是父亲退下来了,那么家中还有谁可以依靠?
自己又马上要去静州上任了,什么时候才能回长安,还不知道呢。
不过,裴律师觉得,自己将来一定会再回到长安城的。
就算是不看裴家,也要看在临海公主的面子上,在静州待个一两年,到时候让临海公主多往宫中送几封信,说不定陛下心一软,就将自己调动回长安城了。
可是这一两年之内,长安城朝堂之中若是没有一个人为裴家说话,裴家失去了一位位高权重的人,那对裴家的打击将会是巨大的。
裴寂这般一说,让裴律师心中生出了些许恐惧。
好友封言道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失去了封德彝的封家,只剩下了名头上的荣光了,实际上,已经没有实际了。
“裴家如今的情况,我心里清楚。”裴寂说道:“但是你也要仔细想一想,如今为父在这个位置上,背后站着多少人,多少人都在看着为父的行动,好的,不好的,长安城的这摊浑水,若是现在为父抽身,还尚且能够保全自己,可若是以后,等到咱们的那位陛下动手的话,一切就全都晚了。”
裴寂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么多年了,也不白活。
说白了,现如今,进退维谷,他是身不由己了。
什么都清楚,但是不得不那么做,被架在那里了。
“父亲。”裴律师的嗓子蠕动了几下,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说,都怪自己不争气,裴家到现在能够仰仗的就只有父亲一个人。
但凡自己如果进入朝堂,在朝中担任要职,父亲就能够毫无顾虑的早早的退下来,颐养天年了。
若不是当初陛下发动玄武门的事情,裴家,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裴律师是与原先的东宫比较亲近的。
若是李建成做了皇帝,裴家必定是能够风光的,不仅仅是裴寂能够依旧稳坐现在的位置,连带着裴律师,也会被提拔,做朝廷要员。
而不是现在,只有一个驸马都尉的头衔和一个散官的官衔,只是挂着个名头,手里一点权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