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染身体不稳的后退,李聿及时将她揽住,闵梓南见状,更是怒不可遏,似将手中凤帕当成灼染,狠狠的揪扯着。
灼染立即离开李聿的怀,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
“梓南,你过分了。”李聿清润的声音隐含愠怒。
黄门与宫人们吓的倒抽一口冷气,皆跪倒一片。圣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今儿可是头一遭情绪外露。即便以往闵贵妃无理取闹多回,他都是好脾气的诱哄着。
闵梓南跪在那里,带泪的眸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灼染,心中恨不得将她那张脸撕烂,情绪愈发过激:“嫔妾不是陛下,不会被一个胸大无脑的奶母迷惑,她那些伎俩,嫔妾学不来,亦看不惯!”
“放肆!”李聿怒喝一声。
闵梓南更是泣声不止,哭的更凶:“嫔妾是个实心眼的,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有什么便说什么,嫔妾想说,就算,就算王敢污蔑了她,她就真的清白吗?陛下可知她的过去,可知她与多少男子同床共枕过?可曾记得她伪造守宫砂瞒天过海进宫犯下欺君重罪?为何陛下看不见嫔妾的一片痴心,却要垂怜这样一个无才无德且又寡廉鲜耻的再醮之妇!”
李聿容色更冷几分,如冰似霜,凝固了稀薄的空气。
“娘娘可以轻视奴婢,但是不能怀疑陛下的慧眼识人,若奴婢真的胸大无脑无才无德,断不会入陛下的眼。”灼染声音柔和的开口,却不卑不亢,说不出的镇定。
李聿垂眸看着脚下的人儿,突然想继续听听她的驳论。
闵贵妃还击:“陛下贵为天子,高瞻远瞩,自然慧眼独到,可偏有些奸佞小人妄想迷惑陛下!欺君误国!”
“娘娘许是误会了,奴婢忠于陛下,心系殿下,绝无半分不轨之心,奴婢只想着趁陛下今夜来长安宫探望之时,将谋取东洲十二郡之计献于陛下。”
灼染说完,将头嗑于地上,虔诚至极。
“……”闵贵妃一时语塞,眼光中遮掩不住的鄙夷。
她当然不信灼染有那个能耐,不过是想为自己增几分颜面罢了。
“陛下也相信她能谋取东洲十二郡吗?”闵梓南哀怨的问李聿。
“梓南是在怀疑朕的眼光?”李聿反问,眸如凌迟人心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