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握着她的肩膀,克制着连日来的思念,冷冷的打量着她。
一身织锦胡服,长发垂腰,头戴金镶贝玉琉璃凤顶玉冠,面似桃花,体态丰腴,完全一副西戎骄女的模样。
想到之前她与赫斯赞亲密无间的相拥一起,李聿醋意上涌,似滔天怒海般向她袭卷而来。
“赫斯赞舍得让你死么?”
扣住肩膀的力道不由一紧,灼染颦蹙蛾眉,看着面颊消瘦一圈的李聿,一字一句的道:“他不舍得,因为他把我当做亲生女儿看待。”
灼染无视李聿那张愈发阴沉的脸,感激淋涕的道:“若不是他,我真的会死,会被赫勒钦捅死,也或许会被炸死。陛下真坏,让臣妾等了这么久!”
李聿眼底划过一抹痛色,愧疚蔓涌,挡住了翻腾的醋海,倏然间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朕带你回去。”
灼染仰着脸看着他,圈着他腰,微微一笑:“好,臣妾想念长意了。”
李聿捧着她的脸,深深的吻了她,失而复得的充足感溢满了胸腔,他的心塞满了甜蜜蜜的东西,不再是空荡荡。
李聿掀开毛毯,将她抱离。
因李聿身穿胡服,看起来像西戎禁卫,而且又有灼染的西戎公主身份加以掩护,很快便成功离开。
走出西戎王宫,却看见赫斯赞早早的等在那里。
原来赫斯赞早已知晓李聿潜入王宫,且还授意宫人允他带灼染离开。
李聿器宇不凡,即便身穿胡服,假扮西戎禁卫兵在宫中行走,也能看出与常人不同,赫斯赞又岂会看不出?
能成功潜入西戎王宫,自然是宫中细作的功劳。李聿对待西戎早已经是虎视眈眈,正如当初攻略东洲那样,将王宫遍地安插了大齐细作。
可见李聿的势力早已经渗透了西戎内部。
赫斯赞放李聿离开,一是为了灼染,二是为了西戎百姓。
赫斯赞向李聿揖礼,并表明自己的态度:他愿意向大齐俯首称臣,从此西戎归顺大齐。
“我赫斯赞有一个条件,大齐皇帝不能废后。”
李聿听罢,皱眉。
赫斯赞见状,笑问李聿:“皇帝陛下做不到吗?既做不到,为何要千方百计潜入西戎带走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跟你回去,可不是吃苦的!我很想将她留在西戎,可她执意要回去做你的皇后,她一片痴心岂能由你如此轻贱?今后你若负她,我赫斯赞定是不依的!”
李聿握紧了灼染的手:“她是朕的皇后,永远都是,西戎王此番交易未免多余。”
“君心难测,世事难料,我争取的不过是西戎百姓能安居乐业,我的女儿能一生幸福,陛下说,她将永远是你的皇后,也请陛下记住这句话,莫要忘记。”
灼染泪眼涟涟的看着赫斯赞,心中很是感动。
最后,赫斯赞俯首称臣,西戎国归顺大齐,而赫斯赞仍然是藩王,世袭罔替。
数月后,灼染与李聿回宫。
迟婳已是大腹便便,长意也长高了不少。
刚一回宫,裴子霁为首的朝臣开始上奏请求李聿废后。
理由是灼染被西戎王抓去做了俘虏,俘虏将会是耻辱般的存在,更无资格再做皇后,而灼染更应该自请退位。
迟婳的父亲迟晟与他意见相左,并声称灼染说服西戎王归顺大齐,功不可没,母仪天下非她莫属。
裴子霁自然不依,刻意戳李聿的痛处:“迟将军所言极是,皇后劳苦功高,为了让西戎王俯首称臣,与之彻夜长谈,深入交流,才有了今日的臣服,西戎王臣服的是谁?臣服的是皇后,他西戎王就是皇后的裙下之臣!”
“裴子霁,你放肆!”李聿剑眉横扫,怒不可遏。
裴子霁脸色一变,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