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染点头,连连说好。
李聿走后,她便悄悄服用了避子药。
避子药是她托采薇去太医署找阿兄开的。
之前她的确有过生子傍身的念头,如今她已得知长意是她的儿子,只想好好培养长意,让长意当上未来储君。
而且,她不想为李聿生儿育女。
因为她打心里嫌弃他,憎恶他,痛恨他。
二日,灼染去济世侯府省亲。
兄长赵瞻带领侯府上下跪迎。
一身华丽凤袍,头戴凤冠的灼染下了玉辂,立即挥手免礼。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一阵嘘寒问暖之后,灼染发现赵瞻的目光落在一个清瘦干练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是赵瞻的女徒弟,叫白清韵,生的眉清目秀,娇美可人,只见低首垂眸显得很是沉静稳重。
察觉到二人生了情愫,灼染打算撮合一番。
“灼华,你究竟要做什么?”
赵瞻蹙眉,看着有些神色游离的灼染,再次问道。
灼染回过神,发现赵瞻已遣走了白清韵以及仆人。
只余下兄妹俩。
一缕担忧掠过赵瞻眼底。
灼染淡淡一笑,拉着赵瞻的手坐下:“裴子霁在朝堂上奏请废后,处处与我作对,而他的妹妹丽妃几次三番要置我于死地,这根刺必须拔掉,如不然,他还会找机会针对我,宫里头他无法干预,将来必是要从阿兄这里下手。”
裴子霁掌管廷尉司,宫外到处都是他的耳目与爪牙,他若针对济世侯府,定会暗中使绊,给不谙官场的阿兄来个猝不及防的欲加之罪。
灼染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赵瞻皱眉,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与那味药有何关系?灼华,那是宫中禁药,不可乱用。”
灼染笑的恬静,乌眸诡艳:“自然有关系,我要拿它来助宠。阿兄就不要问了,我一向谨慎,自有分寸,再说了,就算事情败露,李聿也奈何不了我,他现在不敢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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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万事小心。”赵瞻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叹了一口气。
李聿利用她,将她推向危险边缘,置她生死于不顾,她自然是怨恨的,只要能让她舒心畅然,他这个当哥哥的甘愿做她的帮凶,在背后默默支持她。
帝王向来唯利至上,一切皆以利益考量,莫说利用她了,牺牲她都有可能。
这也是最最残忍之处,却在帝王眼里习以为常。
深宫中的女子,若一味的看不透想不开,终为情所累,大抵都是郁郁寡欢,消香玉殒,好在她足够坚强,并未被打垮。
赵瞻佩服灼染的同时,却也更加的心疼她。
灼染接过赵瞻递来的药,很迅速的掩入袖中。
这药无色无味,融入水中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只要助宠成功,就会向她的计划慢慢靠拢。
兄妹二人又聊了一些别的,期间灼染提到了白清韵的事情。
赵瞻的脸不由一红:“莫胡说,清韵是为兄的徒弟。”
“那又如何,只要你有情她有意,何必在意这些?阿兄若愿意,我可以为你们赐婚。”
赵瞻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我已派人寻了詹嬷嬷,因上了年岁便将她安置在府上养老。”
灼染一听,立即问道:“她可知晓当年阿娘与赫斯赞的过往?”
赵瞻点头:“她是阿娘的贴身嬷嬷,自然知晓,事实真相大抵与赫斯赞所言无异,只是……”
他皱眉,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当年赫斯赞回西戎后,外祖父亲自去雪谷将阿娘绑回,后外祖父亲自研制了一种药,名为错忆,强行给阿娘服用,之后阿娘便忘记了赫斯赞,赫斯赞来东洲找过几次,外祖父声称阿娘早已经与他断绝关系,她是死是活都与詹家无关,外祖父骗了赫斯赞,因为那时候,阿娘已经被推上花轿嫁给了阿爹……”
灼染好久才回过神,又问:“那个孩子呢?赫斯赞与阿娘的孩子去了哪里?”
“外祖父将她扔去了荒郊野岭,任其自生自灭,后来詹嬷嬷实在不忍,便暗自将那个女娃抱给乡下亲戚抚养,外祖父知晓后,将詹嬷嬷撵了出去。”赵瞻压低了声音,道:“那詹嬷嬷给她取了名字,叫夷染。”
灼染沉默着,心中掀然大波,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