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归安只能略带僵硬地挪过去，他在心里呼唤代理系统，可是对方就好像死了一般，连敷衍的机械冷漠音都不肯发出了。

“归易，你现在还算清醒吗？”许子升伸手在萧归安的眼前晃了晃。

双眼血色无神的鬼怪在听见他的话时愣了愣，然后才慢吞吞地动起来，接着呆滞地一点一点地坐到沙发上。

他的眼神之中没有确切的落点，仿佛看不见许子升的手。

既不说话也不回答，只是安静地坐着，黑色碎发垂落，指甲开裂的手轻轻地放在膝盖之上，像是被丝线操纵的人偶。

好像能听懂简单的指令。

对外界的刺激反应不灵敏。

许子升判断着萧归安的情况。

“归易，抬手——”

萧归安乖乖地抬手。

“扭头——”

萧归安轻轻地扭头。

“张嘴——”

萧归安:?

你想干什么？

他现在还是鬼怪啊，难道真的不怕自己突然暴起什么的吗？

当然了，萧归安觉得自己就算暴起，可能也打不过许子升，还可能被好好心理辅导一番。

详情请参照在旁边抽搐的尸体袋子。

萧归安思索了一会儿，最终没有张开嘴，毕竟，在他的设定里，【归易】的鬼化能力和他的『长舌者』属性相关，如果可以，还是尽量不张嘴的好。

许子升看着面前的黑发鬼怪似乎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带着一些抗拒和茫然，最终还是没有张开嘴。

许子升估摸着是因为归易的能力，类似于言灵或者是精神控制，是需要一定的发动条件的。

一些特定动作，可能会让他人性的一面更坠落向鬼怪的一面。

黑发鬼怪本来就长了一副乐天派的样子，圆润的眼睛更添几分少年感，说起话来的时候絮絮叨叨，带着不一样的活力。

可是现在他嘴边两侧的血肉被撕开了，仿佛是要逼着他硬生生地笑出来一般。

缝住血肉的针脚线很粗糙，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缝的，就连舌头也被砍去半截，难以发声，看着似乎都要把他往相反的一面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