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老六一顿暴走,几人没一会儿便来到了村子最东边,再往外看看,便是浓密幽静的青翠竹林,林间一条小路,细长蜿蜒,没入竹林深处。
“火真兄弟?”老六站在约一米高的黄竹院门前,压低声音,向院子里喊道,“火真兄弟,你在吗?”
“找他干嘛!”
一声嘹亮的尖利嘶吼突然从小屋门内响起,吓得三人皆是原地一惊。
嘭地一声,小屋的红木门被猛地踹开,一个瘦弱矮小的红色身影出现在门里。
“你干嘛?!”那娇小的红杉女子抱着怀中的针线簸箕,另一只手指着老六的鼻子嚷道,“就是你们这群狗屎东西天天来找他,他是家也不顾了心也野了,我看你们就是成心的!你们就是要把火真往坏里带!……”
真嫂子越说越愤慨,索性一把丢掉了簸箕,架着膀子向三人冲来。
还没问呢就要挨揍了?
小澜抓着茉莉飞速躲到老六身后。
“诶弟妹,弟妹,这是干啥,两位大师看着呢,”老六隔着竹门,赶紧抓住真嫂子纤细的手腕,“我们来找他问点事,问完了我们就走……”
“他?他现在魔怔了,疯了,啥都不知道!”真嫂子听罢,慢慢放下高举着的双手,“你看看你能问出什么来吧。”
真嫂子敞开竹门,领着三人走进紧紧关死的小木屋里。
“正好,也让大师看看,我家火真这是个什么疯病,”真嫂子拐过几个弯,在一扇乌木小门前停住了脚步,“还有没有治,我是不知道这是咋回事了,前几天被你们几个狗东西叫出门去,回来就这样了。”
只见乌漆麻黑的小房间中,一个男子蜷缩在墙角,在这春夏交替的温热季节,男子却身着厚重的黑色长袄,躲在墙根,两手狠狠抓着自己的衣袖,拼命地颤抖着。
“火真老弟!”老六失声叫着冲了过去,“火真老弟,是我,六子哥,你这是……这是怎么……”
小澜和茉莉也连忙凑到火真身旁。
火真轻抬起俯在膝间的脸,深深看着老六,脸色苍白得要命,汗水一颗颗从鬓角划过。
“六……六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