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来都来了,言臻不好扫兴,从镜沉手里接过买来的木牌子和毛笔。
但她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写什么,于是扭头去看镜沉,想抄作业。
但镜沉察觉到她的视线,立刻背过身不让她看。
“……小气!”
言臻琢磨了一会儿,敷衍地在木牌子上写了八个字。
“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写完后,她扭头,才发现镜沉偷偷摸摸探着脑袋往她这边看,撞上她的视线,他又立刻跟没事人一样站直身体抬头望天。
言臻主动问:“想看吗?”
“不……太想。”
言臻把牌子递给他:“看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镜沉飞快扫了一眼,反应过来她话中有话,顿时恼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写的见不得人?”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你非要这么想的话,我也不介意你为了自证清白给我看看。”
镜沉不上她的当,从她手里拿走牌子,请知客僧帮忙挂到树上。
许完愿,两人携手下山。
下山路上,镜沉虽然主动牵着言臻的手,也依然迁就着她的步速放慢脚步,但还是冷冷淡淡的不主动跟她说话。
他这拧巴的性子,也不知道要因为昨晚的事跟她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言臻想起夏侯澈,还是年纪小的时候更可爱点,生再大的气,过一夜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不像现在,明明是他自己气自己,回头还得她来哄。
一念及此,言臻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然后开始哄他——她脚下故意一崴,然后做作地惊呼一声,一脚踩空石阶往前摔去。
镜沉果然立刻倾身接住她。
言臻顺势扑进他怀里。
这一扑宛如碎石落进结了一层薄冰的水面,“哗啦”一声,打碎了镜沉本就不坚固的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