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想起黄毛,随口道:“隔壁那个黄毛经常大半夜才回来,关门的动静太吵了,我最近都没睡好,本来想搬到你家的。”
宋亦眼睛一亮。
言臻继续道:“但今天早上房东告诉我,黄毛受伤住院,已经退租了。”
“……”宋亦坐在地毯上,往她跟前挪了两下,热切地说,“他是退租了,万一来个更吵的租客怎么办?你搬来我家吧,我家空房间很多,以后咱俩还可以一起打游戏。”
言臻摇头:“不用了。”
宋亦:“……”
言臻转移话题:“对了,你家人呢?”
宋亦显然有点不开心了,声音闷闷的:“没有。”
“嗯?”
“我没有家人,他们都死了。”
言臻沉默了一瞬,说:“抱歉。”
“抱什么歉,又不是你杀的。”
宋亦小小地开了一个玩笑,言臻却听得眼皮微跳。
知己知彼,她起了打听的心思,于是装作好奇的样子问:“他们……你父母,为什么不在了?”
宋亦没隐瞒,简略地说了一遍。
“我小时候爸爸出轨,妈妈抑郁自杀,爸爸娶了后妈,后妈孕晚期出门发生车祸,大人和肚子里的弟弟都没保住,爸爸得到消息一时承受不住,心梗发作,也死了。”
寥寥几句话,拼凑出惨烈的家庭变故。
但宋亦说这些时面无表情,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你家里没有其他人了?”言臻问,“亲戚什么的……”
否则宋亦一个人,要怎么安排打理这么大的庄园,以及支撑起庄园巨额支出背后的庞大产业?
宋亦说:“有个表哥经常来,跟我关系还算亲近,家里的公司是他在帮忙打理,等我大学毕业了再交给我。”
言臻了然。
她拿起游戏说明书,注意力看似放在说明书上,实则在心里根据宋亦的身世试图构建他童年的心路历程,分析他性格形成原因。
没过多久,言臻腿上一沉,宋亦在她旁边躺了下来,脑袋枕在她大腿上,顺便抓过她的手把玩。
言臻:“……”
她装作认真看说明书,没有把手抽出来。
宋亦一会儿把她五根手指并在一起,一会儿又分开,跟她十指紧扣,仿佛她的手是什么玩具,他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