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许应该是……她。
没有瞳孔的眼睛意义不明地大睁着,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恶意,浓郁的恶臭疯狂地往白研良鼻腔里钻,她的脸白得过分,头发也长得过分。
她微微咧开嘴,似乎在怪笑,又似乎准备进食。
细长的黑发已经悄然缠上了白研良的脚踝,并不宽敞的屋子里弥漫着诡异而危险的气息。
白研良并没有惊恐慌乱。
事实上,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虽然在他想来,这只鬼会杀了他的概率应该很低。
而且,白研良之所以会来找她,也与他自己的性格有关。
他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确认了计划之后,他就会按部就班地去进行,就算是七年,他也会毫不犹豫,一如既往。
她大张着的嘴已经露出了满是恶心唾液的尖牙,但白研良依旧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再次说道:“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你是……老板娘吗?”
她的动作肉眼可见的顿了顿,已经裂到耳根的嘴也悄然停了下来。
尖锐的牙齿和唾液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她的瞳孔依旧凶厉,恐怖。
但……多了一分失神。
白研良很确信,他很了解各种情绪,虽然他自己并没有。
观察并思考,然后针对性地采取措施,这就是他能顺利出院的关键。
越裹越紧的黑色长发逐渐缩了回去,她惨白的面庞也在往后退,直至缩到床底深处的黑暗,完全消失不见。
自始至终,这只鬼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事实上,白研良很怀疑这些鬼到底会不会说话。
就像那位“许知安”,他确实开了口,但那只是“他”拙劣的模仿而已,真正的“他”会说话吗?
不过,虽然对方没有开口,但白研良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下一步,就是确认了。
白研良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那里已经乌青一片。
看来,以后不能这么莽撞地和它们打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