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过来人的陶老祖,笑眯眯看着两个年轻人东窜西窜,自觉乐趣颇多,捋须呵呵笑着,活了两百多年的他,靠着自己的力量拉扯出新赤龙门这么一股力量,道心通融,臻圆得意。
即将成为自家新山门的藏风山,可比断水崖和落魄峰要高陇宏大的多,虽然还及不上当年的清灵山,但相差也超不过三成,总算是要有一个长久的居修之地了,陶方隐银须飘动,不经想起当年冒险带人离开山门的经历,几十个人随他出走,最后九成都死在了自己手里。
辛城三里桥血案,杀到最后,他表面坚固决绝,内心已是颤抖极致,同门情义在那一天抛弃了个干净,心里存的只有无尽屈辱和恨铁不成钢,一刀刀一剑剑挥砍出去,都是对过去人生的否定。
“唉……”思绪收回,轻叹一声,陶方隐慢步走在藏风山丛林之间。
现在想来,当初却是行事太过,有些丢了人性,可不那样,事情又该怎么解决呢?不那样,而今还能有这番新气象么?
陶方隐自顾自摇头,不那样,怕是赤龙门早已倾覆消亡了,哪还会有今时这般局势。
丛林大树密集,干瘪的白色蛛卵透明散光,陶方隐一步步走过去,来到巨大的洞窟前,这里是鬼母毒虫的巢穴,如今兽去巢空,墨绿色毒雾氤氲散了大半,内里空空荡荡,多有巨兽骸骨穿插在石壁各处,能看出那些骨头风化严重,岁月在每一处纹路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痕迹。
身后两个人影自天空跳落下来,钟紫言和姜玉洲见自家老祖负手静看着鬼母毒虫的洞窟巨口,姜玉洲笑问:“师叔,你似有所感悟啊?”
陶方隐指着洞窟内巨型空间,无数白骨,“这头东西在此地也不知盘踞了多少年月,而今功参造化,终究是要迈出更高的一步,我看着这遗穴,便想到一头蠢兀不自知的小兽日复一日枯寂修行,月落日升,斗转星移,千百年岁月的积累才有机会攀证大道,何其艰难。”
姜玉洲顺势跳入洞窟,来回观摩,时而掩鼻挥手,“嗨,师叔怎还多愁善感起来呢,我辈修真,不正是修个大道通天,得证仙道?受些苦难自是应该,咱们家这些人不都是苦日子熬起来的。”
陶方隐点了点头,苍老的面容上双眸缓缓眨动,感叹:“是啊,冬霜夏露,秋月春花,江河湖海,尽汇人生。”
姜玉洲只以为自家师叔上了岁数,所悟人生真意愈发质朴,抽出剑来一顿剑气挥发,将洞中兽骨尽数粹成粉末,此般力道着实费了很大力灵力,但姜玉洲哪管这个,笑道:“这里下接旺盛浓郁灵气,就给师叔开辟出来做洞府,待到您老人家结婴时,咱们去北方天雷城或者南边找五阶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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