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晴,浓雾散尽。
赵玉漱身穿王袍,带领八名剑侍伫立于南宁城西门街道中。眼见董千山带领三千兵马驶入城中,赵玉漱灿若桃花,满脸抑不住的笑意。
只见董千山的兵马前端,是一座囚车,囚车中人四肢手脚筋皆断,披头散发,呈一个大字被锁在牢笼中,只有头颅空于囚车外。
这人,正是被李焕仙生擒的大秦太子,赵沈言!
“堂兄,我们又见面了。”
囚车停于赵玉漱面前,董千山带领兵马全数下跪行礼。而被困于牢笼中的赵沈言则是睁开浑浊不堪的双眼,怒视赵玉漱道:“你一个女人,就算夺了这天下又有何用?能做皇帝吗?还不是给赵玉良图做嫁衣?大家都是血脉至亲,谁做不是一样?”
听着赵沈言的话语中,充满了不解。赵玉漱懒得与这等废物解释自己心中所图,只是意味深长的回复了一句道:“你与王叔一样,都瞧不起女人。我要你看着,我是如何攻破咸阳,如何威服四海!”
说罢,示意将赵沈言押入大牢。看着囚车渐行渐远,赵玉漱心情大好,对一旁的董千山问道:“主帅何在?”
董千山此时,正痴望着赵玉漱。也不知怎的,近几日,这长公主愈发的美丽,浑身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气息。与先前那靓丽绝世的少女气质,截然不符。
听到赵玉漱发问,董千山赶紧低下头回复道:“回殿下,主帅已然入驻徐京城,此时应在劝降徐州太守田朴。”
不错,李焕仙深知兵贵神速之道理。拿下赵沈言,肃清沂州后,便马不停蹄的入驻徐州。那徐州兵马只有一万,太守田朴胆小如鼠,听闻太子被擒,早已吓破了胆。李焕仙正在与其商谈,连哄带吓唬,定要在丁仇归来前,吞下徐州!
赵玉漱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城东方向的俘虏营,冷声说道:“仙君行事,捷若雷霆。想必,我们不日便会入驻徐州,反攻沧州。这一万俘虏,我看,留不得。”
听到赵玉漱要杀降兵,董千山顿时浑身一颤,哆哆嗦嗦的说道:“殿下……自古杀降不祥……主帅说了,一定要保全这一万降兵。”
赵玉漱也知道‘杀降不祥’的道理,但现在他们兵将严重不足,留着这些降兵,只会徒增负担。索性开口道:“我们兵马不足,一旦全力开拔徐州,这南宁城便是一座空城。你把一万降兵留在这里,如果他们反了,我们如何应对?”
赵玉漱也在不断加强自己的能力,她的眼光也在放远,对大局的谋划也在逐步行进当中。这一万降兵,跟随赵峰仁多年,想收编他们去回攻赵峰仁,那是万万不可能。留着的话,还要分出一部分兵力看守,实在费心费力。
既然不做我的人,那便不要再做人了。
看着赵玉漱冷血无情的注视着自己,董千山知道,这事,自己必须去做。哪怕身负杀降恶名,自己也要达成公主殿下的心愿。随即一拱手道:“千山领命!”
说罢,董千山对着赵玉漱一行礼,便驶向俘虏营中。号令兵将,将一万俘虏像驱赶牛羊牲畜一般,赶至演武场内,四方场门紧闭。高楼士兵弯弓搭箭,齐齐对准这一万拥挤的降兵。
“放!”
“嗖嗖嗖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