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的事,能和我说说吗?我知道你一直把这事憋在心里,好多年了,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李燕燕温柔地看向白不凡,目光柔情似水。
他回以一个深情的目光,
挣扎良久,再次叹了口气,“其实……具体的情况我还在查,目前一直没查出真相。事情过去太久了,我又丢失了当年的记忆,所以……所以……”
他第三次叹气,脸上开始浮现一抹悲伤和懊恼。
大概是母亲的死因一直未查明,他觉得自己没用吧。
李燕燕心疼极了,想安慰,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她只能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自己主动说出来。
“我的记忆中只有母亲死时的最后一个画面,她的脖子被一根麻绳吊在房梁上,舌头伸出很长,满脸苍白,两眼上翻,身子就那样吊着,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 村里的人都说我母亲是上吊自杀的,但我觉得肯定没那么简单!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自杀?肯定是有人逼死了她!”
一讲到母亲的事情,白不凡就开始情绪失控,整个人变得很暴躁,很崩溃。
他用力抱住自己的脑袋,开始歇斯底里地说:“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有人逼死了她!到底是谁?到底是为什么啊!”
李燕燕看到他这样,忽然慌了,
连忙起身走到他身旁,将他的脑袋抱在自己怀中,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脑,
“别这样,白不凡,冷静一点!”
她感觉柳小凡可能又要出现了。
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多嘴要去问他那些事,害他想起痛苦的往事。
可她又突然感到一丝丝庆幸。
这么多年了,白不凡一直沉浸在痛苦中,从来不把这些尘封的记忆说给别人听,这对心理上的创伤只会越来越大,
可现在他愿意主动讲出来,愿意和她分享,那就说明她有机会对白不凡进行心理治疗。
说不定他的人格分离障碍能因此被治愈呢?
只需找到当年刺激到他的那件事,将心结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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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是一个患者向一个医者倾诉的好时机,
李燕燕觉得自己身上仿佛肩负着治愈他的重担,她太想帮助他了。
“都告诉我吧,白不凡,把你的想法和我说说,我能帮助你走出那段痛苦。相信我!”李燕燕温柔地安慰道。
白不凡把深埋在她怀里的头抬了起来,脸上已经有了一些泪痕。
李燕燕赶紧抽了几张纸巾,帮他擦干净。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在信任的人面前,再强大的男人也有绷不住的时候。
李燕燕非常理解他。
他最终选择说出了自己的那个心结——
“当时我才十几岁,什么都不懂,我只记得母亲似乎每天都很不开心,也很少笑,我以为只要我学习好,考了满分,母亲就能开心点,但每次我捧着满分试卷或者老师的优秀作业评语带回家拿给母亲看时,她也只是非常短暂地笑了笑,就马上恢复成一脸愁容。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不开心,我觉得应该是父亲给她造成了太多伤害。母亲被伤透了心,才会那样吧。”
“你父母之间感情不好吗?我听阿曜说,你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母亲一起去老槐村隐居了,你父亲不是开大公司的吗,应该很有钱吧!为什么让你们母子两个住在乡下?”李燕燕终于将自己心中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白不凡抿了抿唇,“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就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因为当时我年龄也很小。我只记得好像是父亲出轨了,母亲和他大吵起来,后来还动了手。再之后,母亲经常被父亲毒打,辱骂。有一天晚上父亲喝醉了酒回来,把母亲打的遍体鳞伤,然后倒头就睡着了,母亲哭着带着我连夜逃离了那个家……母亲说,她恨我父亲……”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微微颤抖。
“那后来呢?”
“后来,母亲带我隐居到一个村里,还改了名字,其实就是不想被父亲找到。我在村里读书,条件很艰苦,母亲做些针线活,自己种菜,养了几只鸡和鸭。我们虽然过的很苦,母亲每天也很辛劳,但那段日子没有任何外人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我觉得母亲应该过的比在大别墅里面的时候要平静安逸的。可是突然有一天,父亲的人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