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大厦里面多呆一秒都觉得窒息,真不知道白不凡那个怂蛋为什么非要回来!
柳小凡砸吧着嘴,把重金属音乐声调到最大,脑袋跟着节奏晃悠。他踩油门的那只脚就像中邪了似的,全速前进,只盼着快点抵达目的地。
这次他好不容易从身体里苏醒过来,下一次还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他可得把握住时间!
豪车开往的方向正是白荣光所住的私人医院。
并非柳小凡有多好心,指望他去探望自己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是不可能的。
他是有另外的打算。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手腕抬起,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马上就十点钟了。
听说那家私人医院的精神科室有一位非常厉害的心理医生,叫易俊。
此人其实任职于A城医科大学的心理学系,是位很出色的教授,也是研究生导师。被白荣光所住的这家私人医院外聘过来做医生,但是不坐班,每周只有周四的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会来医院坐诊。
柳小凡是今天早上九点半突然莫名其妙从身体里苏醒过来的,当时他正坐在白荣光的办公室里,桌上放着一堆文件,想必是白不凡连夜看文件看困了,趴在桌上睡着了,自己才有机会“趁虚而入”,占据这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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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碰巧是周四,立刻又要到了十点钟,柳小凡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面见易俊医生的机会。
一抵达医院,他直接冲到精神科。
易俊医生的办公室里有一位年长的患者和其家属正在问诊,看上去像是一对父女,老者目光涣散,痴痴呆呆的,女儿三四十岁的模样,穿着打扮很朴素。
柳小凡冲进办公室让这二人十分不爽,自然也让易医生皱起了眉头。
“这位患者,请在外面排队。”易医生干咳了两声,表情严肃,抬手指向门口。
柳小凡表现的有点不耐烦:“你们还要多久?我很着急!”
这话是对着那中年女人说的。
一般来看精神科的患者,要么比较严重需要家属陪同,要么不太严重自己就能独自与医生交谈,易俊看到他这模样,料想他顶多是有点躁郁症,加上不太懂礼貌,又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所以也没觉得他得了多大的病,就再次催促他先出去等着。
可柳小凡根本不理会,又一次大声问道:“你们俩还要多久?看完了就赶紧腾位子吧!我很着急!要命的那种!”
简直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而且还很凶。
中年女人有点被吓到了。
那目光呆滞的老者也忍不住侧脸看向柳小凡,面露惊恐之色,脸皮好似还在颤抖。
这时候柳小凡观察到,老者嘴唇也是一抽一抽的,微微流着涎,右手搭在桌沿上,左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左手也有点颤抖的样子。
“老头,看什么看?”柳小凡再次很没礼貌地呵斥了一句。
那老者一下子被惊得低声哼哼起来。
易俊医生非常不悦,已经准备呼叫保安了,那中年女人却老老实实站了起来,再搀扶起老年患者。
中年女人对易俊医生道了声谢,说:“那我先带我爸去办住院手续,易医生,您先忙。”
能来这家私人医院看病的患者都是非富即贵,可这个中年女人的穿着打扮一点儿也不像出自富裕家庭,倒是她的父亲,穿的很得体的样子,只可惜精神面貌十分萎靡不振。
柳小凡猜想,这个老者应该是个有钱人,得了很严重的病,比如阿茨海默症之类的,而且这女人大概是他的小女儿,或者说是子女中年龄偏小的一位,因为两人年龄差很明显。并且这个女儿大概曾经并不受宠,过着平凡人的生活。要不是老头子病了,她也不会出现在这种高级私人医院里。那么老人的长子或者长女不来陪同老人看病,可见老人跟子女间的亲情关系也存在一定的问题。
柳小凡用力甩了甩头,马上收回思绪。
想着:关我屁事啊。
好不容易目送着那对父女离开办公室后,柳小凡毫不客气地坐在易医生对面的座位上。
“不好意思啊,医生,我真的很着急,刚才态度差了点儿,您别介意。”柳小凡突然开始腆着脸打哈哈起来。
大概是觉得能面见“高人”的机会十分难得,还是给对方留些面子比较好。
易医生扁了扁嘴,显然不吃他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