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娼女光着身子,浑身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疙瘩,还往外流脓。
脓水儿又臭又腥,弥漫着一股死鱼烂虾味,还顺着草席沾了他一手。
可把他给恶心坏了,吐了三天的隔夜饭,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到妓院嫖过。
至于仇成…
他病的都快瘫在椅子上了,浑身除了牙还稍微硬些,别的都软,只能过一把眼瘾。
这次能叫几个姑娘,也是纯粹给他要个氛围,反正给了银子。
这可把几位姑娘气坏了。
大家都出自风月场所,也自诩见多识广,三教九流什么没见过?
可这么逛窑子的,她们是头次见!
妈的叫姑娘来看你们玩骰子?
要不是看这几个老头实在是气度不凡,带的家丁也都是粗壮的军汉,她们早就…妈的碰上这种滚刀肉,还真没什么办法!
小主,
“爷…”
信国公府的家将汤骑兵,敲了敲门后,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掠过一脸木然的莺莺燕燕,把食盒放在了桌上。
这是他走了几条街给仇成买的。
人一病事就多,仇成就是这样。
大鱼大肉他说腻,清粥小菜他说稀,非要吃妓院没有的豌豆馅。
张龙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骰子,打开食盒,把里面的豌豆馅端出来,放在仇成面前,温柔的笑着说道:
“买来了,吃吧…”
仇成也难看的笑了笑,低头看看豌豆馅,又抬头看看张龙的脸,又摇了摇头,声音低迷带着委屈:
“不吃了,黄不拉几的,看着像坨粑粑…”
“你!”
张龙笑不出来了。
你说要听曲儿,你说要吃糕,可来了你不听,买了你不吃。
这不存心折腾人?
呲了呲牙,他扭头对汤和说道:
“汤大哥,以后我这样了,请你一定要打死我!”
“多爽利的汉子,怎么得个病,得成了个娘们儿!”
汤和是个好脾气,他摆了摆手,示意汤骑兵下去,又对张龙说道:
“谁都有个病啊灾啊的时候…不吃就不吃了吧,来,咱们接着玩骰子…”
“汤老弟…”仇成拉住了她的手,眼神向不远处的姑娘们飘去:
“我想看姑娘们玩儿…”
汤和一愣,轻微叹口气后又点点头,扭头冲几个姑娘招了招手:
“来伺候着…谁要是能投出豹子,爷给赏!”
“汤老弟…”仇成再一次拉住了他的手腕,虚弱的说:
“让她们走,换一批…”
“咋了?”这次,汤和是轻微的抽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耐着性子问道:
“都看不上眼?”
仇成点点头,一脸的惨白,却又继续临终前的作妖。
他看着比花解语的红姑娘们,挨个的如数家珍:
“那个太骚…”
“那个太老…”
“那个有麻子…”
“那个像倭瓜…”
“那个像葫芦…还有那个,嗬!她太丑了…”
几个红姑娘银牙紧咬,愤怒之上添了愤怒,手掌心儿背在身后攥的响个不停!
她们被一个病秧子老头嫌弃了!
照照镜子,老头!
张龙拍着大腿直嘬牙花子:
“你这…都这逼样了,还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过眼瘾的份儿了,你就…哎呦...”
汤和也轻轻叹了口气,一脸的木然。
唉…老夫这都是在干什么呀…
都多少年没进妓院了…闲的蛋疼的,探哪门子的病…
要是能重来,老夫今儿个一定不去安庆侯府!
可作为淮西老大哥,他还是有担当的。
他大手一挥:
“去,把楼子里的姑娘都找来,今儿个爷包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