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想到这里,脸上笑意更深了,他紧紧搂住楼非夜,将伤痕累累的身体蜷缩进他的怀里。
他满足地阖目喃喃:“我现在找到你了。”
无数沉重苦涩的情绪堵在胸口,压得楼非夜身体轻颤,沉默许久,他闭上眼抬手抱住怀中这具瘦削的身子。
一行情泪无声从眼角滑下,悲伤静默而汹涌。
“当我听见大家都称赞你悬壶济世,敬仰你四处行医的仁慈之举时,我还以为你过得很好。”
以为他忘记了幼时的痛苦黑暗,不受感情束缚折磨,会生活得闪闪发光。
甚至这份光芒也恩惠到其他苦难的人们。
楼非夜那时是真心为他高兴。
可实际上他错得离谱。
……忘记一切对他而言,竟是更痛苦更折磨的吗?
为什么他宁可遍体鳞伤,把自己逼到这个境地,也不愿意走出来?
司予眼眸亮亮地望着他,笑道:
“你也听说过我到处行医的事?”
楼非夜点点头,瞧见他这样笑,他也想笑一笑,可莫名的伤感模糊了他的视线,嘴角沉重得难以上扬。
他轻声道:“很多人都仰慕你爱戴你,感激你救了他们。”
“那你呢?会跟他们一样喜欢我吗?”
司予神色有些悠远和黯然,又有一点希冀和羞涩。
“我到处行医,不仅是想要找一个人,也希望当遇到他时,他会很满意我现在这样子。如果我是仁名远播的好人,而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说不定就会接受我的,对吧?”
他的语气很轻柔,裹着暖融融的期待,却听得楼非夜心尖猛然一颤。
楼非夜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要找的人,为何就确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