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凉的时候,月牙曾经被小孩子欺负,被人说是没有爹爹的野种。
从那一次开始,拓跋烈就当众让月牙叫他爹爹,从那之后,就没有人再敢置喙月牙的身世。
月牙也高兴得不行,每天喊着拓跋烈爹爹。
苏胭也没有跟月牙解释,这个爹爹跟父亲是不一样的。
“阿妈,你不喜欢爹爹了?”
月牙突然问道。
她小短手搂着苏胭的脖子,皱着眉头深思:“但是月牙有些舍不得爹爹,爹爹对月牙那么好。”
“不过,要是阿妈不喜欢了,月牙也没有关系。”
小家伙平日里说话都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但是这一次,她说话变得完整,看着苏胭的眼神,也十分认真。
“没有人会比阿妈更重要。”
“阿妈,月牙陪着你。”
小月牙钻进苏胭的怀里,蹭了蹭。
苏胭的心脏,瞬间就暖洋洋的。
果然,小棉袄都是暖心的。
“月牙,阿妈没有不喜欢爹爹,也没有喜欢爹爹。”
“爹爹对我们俩来说,是最重要的恩人。”
“但是,他不是月牙的父亲。”
苏胭知道,现在跟月牙解释,月牙也听不明白。
她苦笑着摸了摸月牙的脑袋,抱着月牙去洗了手。
然后哄着她吃了一些东西,就哄她睡了。
哄着哄着,月牙没睡着,苏胭自己倒是睡着了。
她梦到了很久以前,第一次跟傅景砺见面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傅景砺冷酷无情,犹如从天而降的杀神,冷漠的眼神看人一眼,就会让人觉得浑身都在颤栗。
“傅景砺……”
她无意识的呢喃,握紧了双手。
而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她的床前,看了很久很久。
听到她梦里的呓语,那道黑色的身影变得僵硬。
然后,黑影蹲下,深邃的眸子盯着她那张有些陌生的脸,伸出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