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还可以保持着一定的理智站在警戒线的后面,可是如果这个事情迟迟不解决的话,这道警戒线就会像他们的底线一样被践踏在脚底。
这个场景被录下来的原因会是什么呢?
就在冯垣继续倾听的人群的声音时,身后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录像的视角也开始了偏转。
冯垣看到一个没有戴着任何防护的老人从大门内走了出来。
那是一位看起来有五六十年纪的女性,眉眼上有着几缕倦意,眼神却有一种莫名的精神,带着稳定的气质走了过来,人群的躁动也随着她的到来稍稍平复。她脚步沉稳的一步步走到了人群面前,伸出手示意还在说话的人停一停。
或许是因为她身上那股让人镇静的气质,又或许是她什么防护都没有带的行为获得了人群的尊重。
刚刚还在呼喊的人停了下来。
“大家好,时间紧迫,我就不进行自我介绍了。”她的语气带着一股让人沉静的气息,像是一缕清凉的风吹过每个人的耳边。
“大家的诉求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的一年时间中,每个人都充分的表达过了。而对于这种由于未知原因逐渐扩散的昏睡现象,最开始的时候通过一定的措施,是可以进行有效的预防和阻挡的。”
“我也知道,经过这一年的压抑,所有人的信心都在逐渐的消失,这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我们的问题,是我们没有及时的找出大家亲人朋友陷入叫不醒的昏睡的原因,是我们没有找到可以叫醒睡过去的人的方法。”
说着,她对着人群深深的鞠了一躬。
对于这个一上来就开始的道歉,下面的人群各有各的表现,有的人崩溃的直接跪地大哭,有的人神色冷漠,有人有所触动。
“远离亲人,远离正常的生活方式,我们都很痛苦,所以现在大家有困难,有怨气,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也完全可以接受。但是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想要回到正常的生活上去的,想要和自己的家人团聚,好好的说一说这一年所经历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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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现在在这里,在这里和大家商量一下,可不可以再多给出来一点耐心,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他人。等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出现,开开心心的接回自己的亲人朋友,和他们交流一下都做了什么美梦。”
“对于大家的一些要求,我们也会尽力的满足。大家有什么希望我们做到的事情,可以直接在那边的仪器上留下自己的想法,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来满足大家。”
“对于之前呼声很高的,大家都很关心的,什么时候可以看到自己陷入昏睡状态的家人朋友的问题,我们已经做出了相应的措施,具体方法会发给每一个人。”
“最后,我希望大家遇到自己家人朋友陷入昏睡状态的情况时,不要选择隐瞒。陷入睡眠的患者虽然没有任何疾病,但是各位在家里不能完全保证患者的生命体征维持在健康的状态,还有被传染的风险,一旦您和您的家人全部陷入了昏睡状态,您的生命安全没有任何的保证。”
“最后,还是希望大家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坚持过这段至暗时刻之后,我们会迎来最后的胜利。”
说完,她又深深的对着人群鞠了一躬。
刚刚说的话十分浅显易懂,说话的人也一直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极低的位置来安抚下面的人的情绪。
只不过这些话里并没有多少信息含量,说来说去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你们再等等,我们对于当下的情况没有任何行之有效的措施。
这番话显然不能让人群满意。
“骗子!”
“空话!”
“说来说去不还是什么都做不到么?”
人群再次骚动了起来,却还是在警戒线后面。
他们依旧没有失去理智,来到这里,也只不过是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宣泄的方向。
录像的视角开始了移动,演讲的老人和人群在景象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在高楼大厦之间的高高的天空。
今天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是个让人心情愉悦的天气。
天空不断的移动,最后变成了灰白色的天花板。
周围又陷入了那种没有人交流的寂静中,只留下自然的声响。
录像的人进入了建筑中。
视角在不知不觉之间又变得正常了很多,冯垣能看到左右两侧的房间,房间外是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楚的观察到房间内的景象。
每个房间内都有六张床,床上是插着维生装置的患者,床边的仪器显示着患者的所有生命体征。每个人的生命体征都很平稳,只是没有醒过来。
这里就是治疗那些因为未知原因陷入沉睡的人的地点。
走廊上有医护人员人来人往,还大部分都还挂着志愿者的铭牌。
时不时的还会有人进入病房,对着病床上的人进行各项检查,又或者是推出一个病人进入未知的地方。
终于,冯垣在病床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在上个录像中曾经看到过的那名老奶奶。
她正安稳的躺在那里,额头上早就没有了磕到的痕迹,生命体征稳定。录像的人在这个视角待了很久,直到有声音从身后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