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馥垂眸不言,那只攥着衣袖的手却越发用力,绝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似乎是在作着无声的抗拒。
见此,康熙唇角微勾,没有再步步紧逼,而是大步走向了桌前,看着桌面上铺开的白纸,他提起笔,抬眉望了过去。
“可愿帮朕磨墨?”
迟疑了几息,思馥还是妥协般的走了过去,她走的极慢,到了桌前,才柔声应了一句。
“儿媳遵旨。”
她着重了强调了“儿媳”二字,试图用这一层身份来提醒他,不可越界,也不可荒唐。
可她这般略显笨拙的提醒,却让康熙觉得犹如蚍蜉撼树,唇边的笑意更深。
侧目瞧着她动作轻柔,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在地下墨渍的映衬下,更是如同被打磨的白玉一般,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晶莹。
他目光始终未移开,勉强克制住了想要触碰那只手的念头,呼吸也逐渐发沉。
瞧着已经有了着墨汁,康熙执笔凑了过去,便见她瞬间僵直了手,不敢再动,他动作微顿,随后不紧不慢的沾染了些许墨迹,而后移到了纸上。
思馥神色稍缓,发觉那只手有些许的疲累,便收回换了另一只手,望着他正在神色专注的写着大字,她抿了抿唇,不经意间瞥了过去,却陡然间睁大了眼睛,手中动作也僵住了。
那纸上赫然写的是她的闺名,他竟是戳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康熙停住了笔,将那张纸拿了起来细细端详,余光看到她已经是面露震惊的盯着他手中之物,他还大方的往一旁递了递,挑眉道。
“是这两个字吗?”
思馥没有回答,那张堪称为圣颜仙姿的脸上一片苍白,鸦羽色的长睫轻颤着。
康熙心有不忍,他将那张纸放在了桌上,还是低声询问道。
“思馥有心如明镜之意,朕观你也是冰雪聪明之人,心中可懂了朕的意图?”
她如何能说得出口,只能垂下了眼不再去看,娇柔的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儿媳愚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