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霎时间龙颜大怒,大殿内鸦雀无声,吓得众朝臣猛然随之下跪,而他将手中随手拿到的奏折砸到了那几人头上,厉声斥道。
“尔等俱是无君无父之人?难道朕堂堂天子的救命之恩,还换不回来区区一个亲王嫡福晋之位?你们究竟是何居心?朕看你们有亵渎天家皇权,有图谋造反之意!”
这一手把那几人吓得立即跪伏在地,瑟瑟发抖,抖若筛糠,连声求饶,可雍正还没发泄完,又阴着一张脸骂道。
“朝野非议?民间议论?可朕只听到你们几人在时时刻刻挑战皇权,抗拒朕的旨意,如此狼心狗肺、藐视皇权之人,朕如何能再留你们?”
“来人!把他们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永不录用!”
随着那几人面无人色又凄惨哀嚎的被拖了下去,朝臣们个个噤若寒蝉,低眉顺眼。
自此,朝堂内再无异声。
而让他们最为好奇的便是,与此事唯一相关的宝亲王,今日却称病不朝,未曾到来……
……
昨日临近傍晚,弘历才面色阴沉、死死咬着牙从宫里出来,怀着恐慌、忐忑、又恐惧的心情,来到了王府。
他很怕,怕王府里没有诸瑛,怕皇阿玛老不要脸,用皇权来逼迫诸瑛,把诸瑛从他的身边抢走……若是他真动了心思,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到了王府门口,他脚步踉跄的下了马车,用尽的全身的力气,就往濯缨阁跑去。
一路上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他那颗慌乱的心却落不到实处,胸口一阵灼烧般的刺痛,让他呼吸急促,跑到了濯缨阁门口的时候,腿都在发软。
到了家门口,他反倒近乡情怯了,一步一步迈的极慢,那张俊逸的脸上一片跑出来的烧红与恐惧的苍白交错,眼睛里已经是控制不住的一片湿润。
他艰难的走到了殿门口,对着守在那里的小太监五福颤声问道。
“你们主子,在里面吗?”
五福有些讶异王爷这般狼狈的样子,却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回王爷,主儿在里面呢。”
这一瞬间,弘历心里提着的那股劲儿终于松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欢喜,鼻尖一酸,心口也酸涩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