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绝大多数的日本军官全部参与了这次的宴会,甚至包括几位一线指挥官。
宴会设在白公馆,新式的公馆里搭上了一个宽阔的戏台,新旧交替的装扮,让人觉得不伦不类,又不得不接受。
戏是白琉璃定的,一出完整的《西厢记》,二月红自解毒之后,一直想再唱一出西厢给她听。
如今也算是如愿了。
戏刚开场,张启山又带着一个大佐上了二楼详谈,其余人心照不宣,一起围在白琉璃身边献殷勤。
戏台上,二月红哀哀婉婉的唱。
张生哪,哪怕十二巫峰高万丈,也有个云雨梦高唐。
戏台下,白琉璃轻轻绵绵的和。
你我姻缘自天定,今生相守,来世再应。
这是白琉璃最后一次听二月红唱西厢。
西厢唱完,所有军官站起来鼓掌,一个大佐凑到白琉璃身边,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
“白桑,红老板的戏唱的真好。”
白琉璃这才露出宴会上的第一个笑,“大佐有所不知,我二哥还有一项绝技,和他的戏一样好。”
大佐刚想问,就见二月红水袖一抖,从戏台上甩下来,长长的水袖绕过了大佐的脖子,又向回一收。
颈椎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二月红的水袖又向上一抛,缠绕住华丽的吊灯,吊灯应声而落,一枚枚水晶球像子弹一样,砸在下方的人身上。
他向前一跃,搂住白琉璃的腰,一个旋身,二人一起荡到窗户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反应过来的众人冲到窗前,却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只见院落里的张海客和张海杏架起枪,直接向客厅里头扫射。
千种战术,不敌马克沁主义。
很快,白公馆就变得一片狼藉。
二月红抱着白琉璃,踏着瓦片往城外赶,他们约好了在城外的万寿寺碰头。
黑背老六背着还在滴血的刀,站在城门口,对他俩说道,“我就不上去了,我要往北走。”
他转身离去,只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路上杀的日本人,就拿来抵这些年的饭钱了,我只欠人命,不欠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