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里,体面的工作指什么类型?”她语调越发的缓慢,藏着大招。
耿玉龙笑着呲牙,鼻孔朝天地喷吐着热气,甚至还有点小兴奋。
他以为沈意浓看上他了。
所以才想要深入地了解他。
“就比如你在飞机场的工作就很好啊。”
“再就是政府干部,律师,最不行得是个大学老师吧。我要求不高,只要带出去不丢人就行。”
“还有啊,我老母七十多了,就盼望有个男孙子,我们的婚礼最好一切从简,直接领证就造娃。”
“要是女孩就打掉,直到你生男——嘶!”
耿玉龙说的正起劲,话还没说完,当面就被泼了一脸热茶。
原本蜡黄的脸顿时被烫红,直接从卡座上跳起惊叫,引来不少人围观。
“耿先生,你是什么牌子的垃圾袋,这么能装?”
沈意浓深深地白了耿玉龙一眼,在众人的围观下迅速离场。
她前脚刚出了小炒菜馆的门,后脚廖玉珍的电话便像亡灵曲一样打来。
“沈意浓!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干嘛泼人家热茶,还言语嘲讽!”
“我泼他都算是轻的。你还有事吗?”
沈意浓神色不变,口吻冷的能将空气凝成冰。
她早该知道廖玉珍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都30了,你还想要什么样的?现在都是别人挑你,哪有你挑别人的份?”
“亏我费尽心思地为你张罗,你倒好,全给我搞砸了!”
廖玉珍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顺着网线过去把沈意浓给掐死。
“那真抱歉,你的费尽心思用错了人。”
“既然你那么喜欢耿玉龙,为什么不留给你自己,介绍给我做什么?”
“你!”
沈意浓打断她的嗔怒,“以后这样的相亲我不会再来,要相你自己相。”
“你简直要逆天啊沈意浓!”
廖玉珍听着听筒里被挂断的嘟嘟声,惊恼地反复看了屏幕好几次,“喂?喂!”
她气的张口结舌,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好似全身都被火烧着了一样,每根发丝都闪着燎燎的火星子。
她眯起寒射幽光的眸子,渐渐升腾起晦暗不明。
沈意浓坐上地地铁,中午这个时间点,正是上班族午睡的时候。
车厢内寥寥几人。
或母亲带着婴儿靠坐着昏昏欲睡,或待业青年拿着公文包面黄肌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