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光刃予你

两人开始绕着B点柱子博弈,爆能器的滴滴声开始进入了二阶段,现在攻守易型了,该着急的人是医科大而不是HDG。

观众席上沈悦紧紧握着周初帆的手,原本沸腾的场馆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稍微大声就会影响到场上的二人。

“左边!”姜昊阳的嘶吼惊醒了恍惚的林然。开启飓刃的捷风突然僵住——医科大的铁壁在左侧漏了脚步,一秒不到后闪光爆在了林然的眼前,枪声在闪光爆开的同时响起,而飓刃也在此刻右键五刃并出。

当「爆头」特效亮起的瞬间,场馆的穹顶似乎要被欢呼给掀翻,沈悦握着周初帆的手松懈了下来,苏雨诺如释重负地瘫倒在椅子靠背上,脸上的笑容伴随着泪水缓缓绽放。

男生们不惜违反规则直接摘下耳机扑向林然,全场响起了“HDG”的呐喊,沈悦的钻石耳坠在场馆金色的灯光下映出了手中星巴克外卖袋上的笑脸涂鸦。

加时赛的霓虹町突然放晴,本来没有天气效果的游戏地图在此刻却像是天使降临一样。

林然甩了甩被汗水浸透的婚戒,在重生点墙壁的涂鸦上看到熟悉的星巴克笑脸——难怪他总觉得周初帆画在杯子上的涂鸦这么眼熟呢,原来是游戏里的喷漆。

苏雨诺将手边的白纸折成纸飞机,在选手席朝着观众席划出优雅的弧线,正落好在沈悦二人脚边泛着柑橘香气的台阶上。

加时赛准备阶段时,导播镜头一一扫过选手席,林然转动婚戒,然后朝着镜头打了个招呼,戒圈内侧的刻痕在特写镜头下清晰可见——“2019.11.30初雪”,正是他和苏雨诺刚刚在一起时杭州的第一场初雪。

当霓虹町的地图在屏幕展开,周初帆忽然握住沈悦的手腕:“走吧。”

“不看了吗?”沈悦疑惑地问道。

“不用看了,肯定能赢的。”周初帆牵着沈悦的手往退场通道走,两侧的应急灯忽闪忽灭,模糊了二人的轮廓。

袖口的奶泡渍在黑暗中洇开浅黄痕迹,像极了瓯江沿岸的早春油菜花田。“我还要回去继续工作,今天我是请假......”

他的声音被爆能器的冲击音效淹没,掌心不知何时却多出颗带着体温的瓯柑——果皮上歪扭刻着自己的名字。

“昨天到的货,尝尝跟你家种的一不一样。”沈悦的笑容在黑暗中绽放,钻石耳坠摇摇晃晃发出清脆的轻响。

周初帆愣住了,他感受着掌心略显温热的瓯柑,眼眶有些湿润:“肯定没我家种的......”

话语被打断,场馆再次掀起了一股浪潮,解说的声音响彻整个穹顶:“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恭喜HDG赢得了......”

......

湖西电竞中心射向天空的光柱划出断断续续的光带,沈悦的钻石耳坠随着步伐摇晃,在混凝土墙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周初帆忽然驻足,掌心瓯柑的纹路硌着那道工作时不小心划破手掌的疤痕,柑橘类特有的清冽香气混着沈悦发间的白檀香,竟与自己从小家里摘下的瓯柑气息别无二致。

“其实我认得出你的字迹。”沈悦突然开口,钻石耳坠随风摇摆。电竞中心里传出了Valorant历年来的冠军主题曲,欢呼庆祝声仿佛隔着厚重幕布沿着夜幕传入二人耳中,“林然临摹的‘甜’字收尾太圆润,你写字总爱带个锋利的勾。”

周初帆的喉结动了动,袖口沾染的焦糖奶泡污渍在阴影里凝结成琥珀色。他想起那天林然来找自己,和自己说沈悦最近状态很不好,你们两个又不是吵架到分手了没必要这么冷着,林然和他说沈悦脾气高傲,你作为男孩子让让人家好了,人家一直在为你考虑为你扛着那么大的压力,不应该被你这么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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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临走时让周初帆写几句话给沈悦,就当他不好意思当面说用书信的方式表达了,周初帆纠结许久也没法答应下来,最后是被林然强压着才说出了那句写在绒布上的话语。

当时林然反复描摹周初帆的字迹,那关于“瓯柑甜”三个字是最难的地方,还不小心打翻那杯自己做给对方的咖啡,草稿纸边缘染成的颜色与沈悦此刻指甲油的颜色别无二致。

沈悦伸手替他拂去肩头尘埃,“其实我们之间本根没什么矛盾吧?”

周初帆微微点了点头,他最擅长的就是逃避了,不知道怎么面对沈悦索性就选择逃避就好了,可好在沈悦一直陪着自己。

“是我妈找过你吧?”沈悦的指尖停在对方袖口边缘,那里不仅有奶泡的污渍,还有被漂白剂灼烧的月牙形痕迹,想来已经不是第一次沾染上了。“上周末的下午。”她突然伸手挡住左侧射来的车灯,耳坠的钻石切面在周初帆胸口的星巴克工牌上折射出冰棱般的纹路,“你手机震了七次,最后把拿铁拉花搅成了漩涡。”

其实后来沈悦经常去周初帆工作的星巴克陪他,她也不和周初帆搭话,咖啡没了就继续点,往那里一坐就是一下午,安安静静地看着操作台后的周初帆忙碌。

“你或许忘了你有个习惯,就是手机开静音从来不关震动。”沈悦继续说着,“我看到了那天你手机屏幕上的号码,020的广州号码。”

“你还有个习惯,无论是什么电话号码,只要是经常联系的,你都会给个备注,就连以前经常给你送餐的外卖员你也会给一个,可这一个号码你没给。”

沈悦盯着对方,一字一字地说道:“巧的是,这个号码我认识。”

周初帆的喉结动了动,瓯柑汁水顺着指缝滴在瓷砖上。他想起那天下午,他去洗手间里接电话时,王海兰的声音是如何穿透听筒刺激他的耳膜:“周同学,悦悦从小练琴的斯坦威钢琴,光是调音师的时薪就抵你一天做的手冲咖啡。”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下午手机在围裙口袋里发烫,蒸汽棒喷出的奶沫是如何将天鹅拉花融成混沌的云。

沈悦继续说着:“我妈总爱在打电话谈事情时摆弄那套Wedgwood茶具。”她耳坠晃动的频率突然与记忆重合,“那天我听见你不小心打碎店里东西的声音,特别像我妈摆弄家里茶具的声音。”

“人总是会无意识地记住一些奇怪的节奏。”

周初帆想找个地方坐下,他忽然闻到了自己身上散发出的薄荷香气,混着柑橘清苦,在店里待久了,多少都会沾染上一些气味。那天下午,他在清洗虹吸壶时摔碎温度计,玻璃渣划破指尖的血珠正滴在自己围裙上——此刻沈悦指腹按着的,恰是那道愈合不久的浅粉色疤痕。

“我妈这个人吧,总是把婚姻当成提升的途径,就像是种瓯柑,通过嫁接能让结出来的果子又大又甜,让它顺着自己去生长,结出来的果子又酸又涩。”沈悦突然掰开果实,汁水在灯光下泛着琥珀光,“她以前也劝过我换掉教了我五年的钢琴老师,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