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漠青神色漠然,毫不在意。每年吃几个人而已,又不会影响到其他地方。至于为什么现在要管,因为新县令很快就来了,不能让城隍祭影响到新县令。
想到这里,宋思的心顿时冷了下来。
高高在上的老爷们什么时候在乎过老百姓的死活?只要别影响到自己的政绩,就算一个县的人全死光了也没关系。
见气氛逐渐沉重,张漠青赶紧转移话题。
“城隍村路途遥远,趁着天色还早,咱们边走边说。”
“也好,就让我看看这个所谓的城隍究竟是什么底细。”
两人谁都没有啰嗦,立刻骑着毛驴赶往城隍村。
积雪成片,日头高悬。
伴随着摇晃的铃铛声响,从早晨到晌午,两人终于来到了城隍村。
一棵粗壮的柿子树耸立在进村的必经之路上,光秃秃的树枝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柿子,几只麻雀站在枝头,一边啄食香甜松软的柿肉,一边叽叽喳喳的叫着。
旁边修了一堵七八米高的墙。下面半米留白,上面则是一幅巨大的人物画像。
袒胸露乳,赤足曲肱。手背紧贴膝盖,一边掌托烈日,一边手握皎月。肩上两个脑袋,一个温和慈祥,一个恶毒狠厉。坐下两个童子,头戴金冠,口衔明珠,皆作欢喜状。
墙角蹲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树上的柿子和麻雀看了一会儿,之后低下头在墙上写写画画。
她画的很认真,也很难看,毛茸茸的麻雀被她画成了炸毛的鸡。
“这是什么?”
宋思皱起眉头。
这幅画颜色鲜亮,线条圆润,一笔一划勾勒的颇为传神。但不知怎么的,却给他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这就是城隍。”
张漠青说道:“传说城隍生有一阴一阳两颗头颅,阴头惩恶罚罪,阳头普度众生。其坐下有一男一女两个童子,男童五福临门,女童招财进宝。”
“不错,有点邪教的味道了。”
宋思点点头,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讥讽的笑容。但看到墙角的小孩,心中又莫名的浮现出丝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