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李莲花先痛痛快快的洗了澡,等他从屏风后面绕出来,只见方多病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坐下晾着头发,李莲花瞄了一眼正在写信的人,这字写的又小又密,竟一时看不清他写了什么,只好收回目光,看向窗外的月亮,正在出神,忽然耳边响起一阵哨音,一只信鹰飞了进来。

“你等我一下,等会儿我送了信,帮你烘头发。”方多病手中动作不停,将写好的信放进信鹰腿上的信筒里,放了信鹰,这才转身走到李莲花身后,用手捧住他的头发。

“不用了,现在天气还热,一会儿就干了。”李莲花抓住方多病的手腕,想将人拉着坐回椅子上,却拉他不动,只好出声劝道,“节省点儿吧,不要什么都和李相夷学。”

方多病并不如他的意,见这人只是拉着自己的手腕不松手,皱了皱眉头,弯下腰凑过去小声说,“先不说你的心疾,只说寒疾,这要是再犯了病,这里又不是那个小院,没有火炕。还有前两天,我和阿飞都看出来了,天天睡觉,明明就是身体不舒服,又不吃药,还在硬挺……”

李莲花松了手,他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觉得这两天过得有些太舒服了居然忘记了眼前这个小子是个啰嗦的小子,只好皱着眉头轻轻点头,“不要过于浪费,半干就行。”

方多病笑着直起身体,打开李莲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把桃木梳来,一边给他梳头,一边缓缓使用内力,“你还别说,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呐,这个苏州快,真是不一般,这样精纯的内力,真是天下难寻。”

李莲花勾了勾唇角,心说这是当然,这内功心法怎么说也是他独创的,还在得意,只听见身后人话音再起。

“不过,你到底和我师父有什么仇怨,怎么天天说他坏话,我师父内力精纯,下雨天不用打伞,灰尘也不会沾衣,这样的内功心法,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怎么到你口中,这些都是浪费了呢?”

李莲花心内一滞,一时倒是有些接不上话了,静默了一瞬,这才开口,“所以我说他就是既骄傲又浪费,还自大,天天像只花孔雀,飞来飞去的只知道炫耀……”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师父,他是天下第一,当然要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那是他有本事,别人想学还学不会呐!”方多病打断李莲花的话,手中不停,只是有些心猿意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