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看着璃儿离开的身影,开始观察四周,“哎,方多病,这你自家的宅院,你怎么这样不熟悉呀?”
“我也是今早才碰见我娘,还没回家就在包子铺看见你了。”方多病看着面前这人一脸心虚的样子就生气,他又不会遮遮掩掩,“你也不用试探我,也不用顾左右而言他,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
李莲花忽的抬起头来,直视着面前的少年,“你既然知道了你爹的事,又听到这许多关于我杀了你爹的消息,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怀疑?还要去莲花楼寻我?”
方多病只看了一眼这人忽然变得严肃的脸,哂笑一声,“你果然一直都在小看我,自己同我说过的话竟然完全不记得。”
“我,”李莲花抬手摸了摸鼻梁,心想这一路上说过的话多了,哪里能每句都记得,“我说过什么?”
“好,本少爷提醒你一下,”方多病摸了摸尔雅的剑柄,看了一眼现在还别在李莲花腰间的玉笛,“那日在小青峰的客栈里,晚上我去找你,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你说……”
“我说,你只要记得何堂主是你娘,你爹是方尚书,你亲爹亲娘虽然故去了,也只想让你高兴。”李莲花微皱眉头,这话他记得清清楚楚。
“你看,不是记得很清楚嘛?干嘛要问这多余的问题。”方多病松开眉头,眼睛有些酸涩,眨了眨眼将这眼泪咽下去,这才开口,“我姓方,既然他生前宁愿扮做我舅舅也不将我认回,说明他有他的顾虑,虽然我为他的死伤心,可也能分清黑白对错。”
“什么黑白对错?”李莲花更加不解,偏头去看面前的人,“师兄他能带我去天机山庄看你,明明就是为了完成你的心愿,难道他对你不好吗?”
“你错了,”方多病微微摇头,努力控制住眼睛中的泪水,“他对我好不好有什么重要?何况……”
“何况”两字出口,方多病突然想到面前这个人不知道单孤刀是如何对他亲生母亲何晓兰的,狠了狠心肠,问出这样一句话来,“你和乔姐姐一起之时,可曾行过周公之礼?”
“你个小屁孩,这问的是什么话?”李莲花莫得满脸通红,可见这少年脸上并无戏谑神色,也正色作答,“我和乔姑娘一处时,除了时常一起舞剑,并无其他逾矩之事,没有三媒六聘,没有成亲,怎么会行周公之礼?!”
方多病勾唇一笑,方才开口,“我亲生母亲闯荡江湖时,年方十八,是一个诸事不懂的小姑娘。”
见李莲花不接话,方多病只盯着李莲花的脸,笑的有些苦涩,“人皆道你李相夷少年轻狂,诸般礼教具不放在心上,可你也知道没有三媒六证没有成亲,是不能行周公之礼的。”
“我母亲十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我想请问你李相夷,你师兄多大年纪,难道也什么都不懂吗?”
“师兄他……”李莲花想要为师兄辩驳几句,可这解释的话只说不出口,这少年就是师兄‘不懂事’的证明,这要如何辩解。
“你不用为他说话,他已经故去了,又和我血脉相连,这话本不应由我来说,可今日你来问我意见,那不妨痛快将话说明白。”
李莲花哑口无言。
“若说他为了保住我母亲的名声,从小就扮做是我舅舅,我们两家一直有来有往,我也无话可说,可他只是在我十岁那年出现了几次,见我坐在轮椅上,态度也并不十分亲密,还有些许嫌弃之意,那时我虽年少,可也能分出好赖,心说这人不过是我家不常见的亲戚,他不